「是这样的吗?」
「因为——要是希望能和菅原先生一样,就表示最后要在权力斗争里落败、被贬官喔,但是大家却不愿意做到这一步,只想要撷取好的部分。跟随菅原先生的道路……荣光之后的灭亡!还有与※平将门并列,成为日本史上屈指可数的怨灵、拥有诅咒首都的骨气。我觉得要能模仿到这个地步,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当原道真跟随者——」(译注:平将门,平安时代中期的武将。)
「早苗早苗,气氛好像变得有点危险,所以你可以停了。」
「是……是吗?」
蓉子的吐槽让早苗在眼镜后面的双眼眨了眨。
「——那,我把话题拉回来。」
帕咪儿一边转头,一边把问题丢给两个人。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那样?宫廷内的权力斗争我还懂……可是谁能判定诅咒是菅原先生下的?他又是怎么判断的?既然菅原先生被人尊为学问之神,那我想其中必有一定程度的政治介入。当时的为政者是用什么来证明他和事实之间的因果关系的呢?」
「…………」
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看向彼此。
而帕咪儿则是一脸认真地盯着两人。被这股真挚的迫力压倒的早苗开口:
「呃……日本有一种叫神道的宗教……和当时的政治有很深的关系……」
「什么是神道?」
帕咪儿毫不留情地——立刻丢出下一个问题。
早苗颤抖着攀上蓉子的手臂,向她寻求协助。
「呃、呃……蓉子……!?」
「等……我也不知道神道具体上到底是怎样的宗教啊η」
虽说问题根本不在那里——不过就算被问到那么问题究竟在哪里,早苗和蓉子也已经答不上来了。
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比说明『理所当然』还难。因为明白那件事本身就是一种理所当然。
「基本上,和宗教扯上关系的政治不会不健全吗?政教分离、文官治国是政治的基本——」
「啊呜啊呜啊呜啊呜。」
「尤其在贝尔格曼王国的宪法里,这些都是有明文记载的条文。从帝王学来看,在王权的纯粹性上——」
「嚎呜嚎呜嚎呜嚎呜。」
……就在此时……
宣告上课的钟声像是要来拯救世人一般,在整座校园里响起。
「在宗教上——唔唔?」
「啊,要上课了,准备准备。」
「那、那么……我们等会儿见喔,小咪儿……」
两个人立刻一溜烟地逃走。帕咪儿则是呆呆地目送两个人离去一会后——
「唔——」
帕咪儿环抱着双手低吟。
她……
「日本这个不可思议的国家,果真深不可测。」
看来她还是没有搞懂的样子。
「南……南部学长……」
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怜声音喊住了他。
匡平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了自己认识的人,而且还是一次两个。
「救……救救我……」
时间是放学之后,地点是操场——也就是校门附近。
夕阳的余晖把一切都染上懒散的光芒。校门边挤满了要回家的学生背影。
在这之中——
匡平的视线前端是躲在门柱后面,像是被肉食动物追杀的小动物一样颤抖的早苗。
可是追杀她的人却是拥有鲜丽金发碧眼的美少女——帕咪儿。
「什……」
匡平原本想和平常一样跟帕咪儿一起回家,所以和平常一样地来到约定好的校门口等她,看到早苗会和帕咪儿在一起并不稀奇,毕竟每次都是帕咪儿、早苗和匡平三个人一起走回家。
不过,今天的状况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
「什么叫做季语?什么叫做光源氏?为什么名字里面会有光这个字?什么叫做辫戒?为什么现代没有武士?什么叫做武士道?」
帕咪儿一个接着一个,应该是说像机关枪一般丢出问题。所谓『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是在形容这种情况吧。不知道是因为知识不足,还是单纯因为被帕咪儿的气势压倒,反正早苗就是一边呻吟,一边靠到校门门柱上。
「你在干嘛啊?」
「唔——?」
帕咪儿一脸空白地转头看向匡平。她似乎一直到匡平出声叫她时才发现他的存在。
「喔喔,匡平,我等你很久了。」
「我等你很久了——是什么意思。我是问你在干嘛?到底在干嘛?」
「我在问早苗问题。」
帕咪儿以一副『怎样?我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