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社殿覆满黑暗时,也才不到下午4点半。
我在将火给点起时,注意到守卫的不安。
柳也:你在扭扭捏捏什么啊?
柳也:你接下来就没排班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守卫:卫门大人,您不知道吗?
他那畏惧的口气,让我感到不对劲。
守卫的态度有两种。
随随便便混水摸鱼的,和似乎在畏惧着什么而屏气凝神奉公职守的。
这个守卫是后者。
柳也:说吧。我不会传出去的。
我一说完后,他便边注意着四周开始说了。
守卫:大家都没有注意到。
守卫:神奈备大人她那个。
守卫:其实不是人。
守卫:所以我很害怕是否会被乱下天罚。
柳也:可是,就我看来,相信会有天罚的人挺少的吧?
那守卫似乎想了些什么后,更加压低声音地说了。
守卫:我有听说过以前在比这里更南的社殿里有囚禁着一对翼人母女。
柳也:有囚禁着?
我忍不住回话问道。
因为囚禁着这种话不是守护翼人的人该说的话。
但守卫继续说着。
守卫:听说那母亲和人有所交心,而化作恶鬼
当天晚上。
守完大夜班的我,正在回值勤室的途中。
但却看见应该已经沈入睡眠中的本殿新点起了灯。
我觉得怪怪的,便过去一探究竟。
走出来醒着的,是神奈。
她将小小的烛台被放在一旁,坐在阶梯上。
神奈似乎正在赏月吧?
那为冰冷的月光所照映的面孔,宛若白瓷一般。
柳也:怎么了吗?
神奈:是柳也吗
柳也:离天亮还有点时间,这样会着凉的,快去睡吧。
神奈:今天只有汝一个人吗?
她不听我的忠告,反过来询问我。
柳也:值班的生病了下不了床,所以便是由我来守大夜班。
神奈:是这样子啊。
神奈说了这些后就没有开口了。
而我也开不了口。
因为她的神情看起来是如此虚无飘渺。
神奈:柳也,汝会作梦吗?
柳也:作梦吗?
神奈:没错。
柳也:偶而吧。有时也会梦见过去的事。
神奈:是怎么样的梦呢?能够说来听听吗?
我的脑海中朦胧地浮现过去所做的梦。
柳也:是旅行时的天空。
柳也:偶而还有在各地所遇见的风俗人情。
神奈:旅行吗。是汝自己一个人旅行吗?
柳也:没错。
神奈:这样子啊。
神奈的眉毛在月光下微微地动了一下。
神奈:那梦会快乐吗?
柳也:是满难受的吧。如果真要问的话。
神奈:做完难受的梦后,汝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柳也:像是乌云吧。
神奈:乌云?
柳也:就是那种快要下雨时的云。
神奈:那,汝是如何驱逐这种心情的呢?
柳也:乌云会随时间而流逝的。所以我都只是等着它过去而已。
神奈:或许是这样吧。
她微微地露出笑容,看着我。
她那像孩子般的双眸,在烛光照映下看起来像是在摇曳着。
神奈:有时候也会下很久的雨吧?那这种时候汝会如何?
柳也:下很久吗?说的也是哪
柳也:那我会找人聊聊,消除郁闷吧?
神奈:那汝就听好。
神奈:现在正下着雨。
柳也:我倒是觉得今天是个还满幽雅的夜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