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光里抖抖晃晃的我,被一片白色包覆着。
我的灵魂被白光往上推动着。
推向天空
飘向天际。
不断地被簇拥上去
不!
我不想上去。
我不要上去!
我还不想去那个世界!
我挣扎试图抵抗这一切。
将我推上天空的白光,
那飘渺的一片白。
我抗拒着它。
抗拒它,然后寻找他的身影。
我在这里。
哪里?
你在哪里?
哪里?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我环视这一片白色世界
凝视着白光,寻找着。
不一会儿,我看见了。
白光中的一轮白色。
有了。
我飞向那一轮白色。
就算没有翅膀,我还是可以轻飘飘地飞向它。
轻轻地、缓缓地飞过去
找到了。
终于找到你了,请你
救救我吧!
[下周同一时间,请继续收看轨道战史葛雷钢!
《被尚未谋面的你所吸引的灵魂》
他的眼瞳,将让你再也说不出半句谎言!]
预告片的经典名言结束后,赞助厂商的名字随着片尾曲一一播送出来后,画面随即切换成洗衣精的广告。牙齿雪白闪亮的女明星在大草原上晾着衣物。好个不切实际的场景设定啊!
纯这时候还窝在床上滚来滚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他每周的例行公事。
不过今天叹的这口气,却是分外地沉重
礼拜天的傍晚。西下的夕阳红光和煦地照进屋内。
只是这样的话倒也没什么。偏偏今天是五月六日。每年每年,都得来上这么一次循环令人以为会这么持续下去的连休天国,就在今天宣告结束。(编注:此处的连休天国意指日本的黄金周假期,放假日期大多是每年的4月29日到5月5日前后,视情况调整。)
身上穿的T恤加上五分裤,是他标准的假日配备。纯的收假症候群开始发作,内心郁闷不已。他挣扎了一会后,直起身子,打了一个呵欠。
他用双手往上拨了拨被夕阳晒得微微出汗的头发。
「好烦喔~~」
纯呻吟着,将头发抓成了一团鸟窝头。今年春天上高中时才剪过的头发,现在已经盖住了耳朵和眉毛,令人好不心烦
更令人心烦的则是,五月五日是礼拜六。
至少,是礼拜天的话,纯就不会这么怨天尤人了。
如果今天是五月五日礼拜天的话,明天就能补休。快乐的周末假日得以持续,然后现在的他还有足足二十四小时可以浸淫在连休天堂中。这么一来,要看葛雷钢录影带,或是仿葛雷钢模型都行,随他高兴。
可是,今天偏偏就是五月六日星期天
这就是现实
所谓的现实啊,就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更显无情。
今天,老少咸宜的长红机器人卡通[轨道战史葛雷钢],又和纯说再见了。
所剩无几的最后一天假期,就像录影带的快转一般过不了多久,夕阳就会西下,月亮迅速升起又落下,等不及朝日升起便天空便会开始露出曙光,东方一片鱼肚白。等纯回过神来时,就会到了令人郁卒的上学时间。
而且,明天等着纯的第一堂课,还是体育课。
礼拜一第一堂课,竟然来个体育课。
三位一体的连续攻击,的确会让人惰性大发。
不过,对不矮也不胖的纯来说,运动倒不是什么天大的问题。他小学时还曾被半强迫性地加入足球和田径类的运动社团。他的身体还记得怎么运动。高中一年级体育课,只要这点程度便足以应付了。只是,礼拜一第一堂的体育课仍让纯感到全身无力,这是不变的事实。纯只能不停地感叹。
从小学到现在,纯在各方面并没有太出色的表现。国中三年一直都呆在园艺社,不过说穿了其实是下课后便回家的海鸥社。而升上高中之后则成了标准的海鸥社社员。
全身上下也没什么好值得夸耀的部分。勉强要说的话,大概只有不需要戴眼镜的好视力吧。看电视,玩电脑,做模型。这三种耗费眼力的活动是他日常生活的主干。不过他的视力仍然好得不得了,左右眼视力一直保持在一五左右。
再顺道一提。
对纯来说,模型就等于是[葛雷模型]。至于[葛雷模型],当然是指在[轨道战史葛雷钢]中出现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