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逼近。这时抱着收音机的哈维手臂下方迸裂出一道冲击波
轰!
空气刀和从前方涌来无形的冲击相撞,最后弹了回来。
「下士」
那道无形的冲击宛若冲入高压力异空间般袭卷而来,哈维左半身感到强烈的异样感,好不容易才重获光明的左眼,视力顿时消失。
就在这时候
全身被黯淡白光笼罩的黑发少女,伸开双手翩然出现在眼前。衰退现象以少女为界分岔成左右两边,穿过她的背后。
就在那一瞬间,少女立即消失不见。
※
尤利乌斯以不熟练的手势高举的军刀刀刃,几乎被妖怪垂直张开的嘴巴一口咬住。即使被压倒在地,他仍以军刀为盾牌,拚命抵挡妖怪的下巴。妖怪那异常发达的上下犬齿差点咬碎军刀的刀刃。骑乘在尤利乌斯身上的妖怪半张开的嘴角流出黏性唾液,滴落在他脸颊上,锐利的爪子陷入他那被压着不放的肩膀上。
咬牙切齿的他,使出浑身力气踹踢妖怪腹部、将妖怪推开的同时,军刀刀刃也啪的一声碎裂。燃烧的火把四处照亮黑暗,四周士兵们的怒吼、哀嚎、枪声和刀剑撞击的声音仍不绝于耳。就连不是武官的尤利乌斯也必须带着武器,身上的神官服已被焦油状血液弄得又湿又黏,完全贴在身上。
在闪烁的橙色火焰照亮下,眼前出现了新的妖怪。他那没有眼脸的双眼滴溜滴溜地转动着,锁定尤利乌斯为目标后,伸出有如弹簧般的四肢,朝他跳了过来。
「可恶!」
尤利乌斯抱着一半豁出去的心态,将刀刃已经折断的军刀插进妖怪的嘴里,就连紧握着军刀刀柄的右手腕也一同刺进敌人的喉咙里。在这个状态下,妖怪不仅咬合下颚,还是想咬断尤利乌斯的手腕。尤利乌斯欲将手腕拔出,但妖怪的犬齿紧咬着他的手腕不放,让他无法拔出。
他全身到处都是细微的伤痕,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里痛了。他脑海的角落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死人没有痛觉,恐怕就是这种感觉吧?
如果自己的右手腕被扯断,就和那家伙一样了,这样或许也很酷就在他用逐渐模糊的意识思考这些事情时
眼看要咬断他手腕的力量突然放松了。
和他对峙的妖怪突然静止不动。
「?」
在皱着眉头的尤利乌斯眼前,原本刚要腐化的妖怪身体开始急速腐败,皮肤、肉仿佛蒸发般逐渐变干。脆化的犬齿由根部断裂,变成木乃伊的妖怪身体不久便崩塌在他脚边,但牙齿的残骸仍刺入尤利乌斯的右手腕。
尤利乌斯维持伸出没有传来刺入感的军刀姿势,抖动着肩膀喘气,低头看着干瘪四肢呈不自然弯曲、崩塌的尸体。最后全身虚脱地放下军刀,茫然地环顾四周。和其它士兵对峙的妖怪也同样变成了木乃伊,一具又一具倒下;士兵们则手持无处施展的武器,一脸茫然。情况宛如受到诅咒的僵尸头子倒下后,诅咒突然被人破解。
四周的景象也随着倒下的妖怪们产生变化。周围的墙壁、天花板仿佛空气急速腐败般布满了裂纹,最后被青苔侵蚀而逐渐风化。妖怪们的尸体就像变成腐烂的大树根一部分般,逐渐被这个异象吸入。尤利乌斯和士兵们被包夹在网状般爬满周围的根部之间,被化为大树根的妖怪尸体包围,众人不禁张口结舌。
刚才充斥在四周的男子们怒吼声和刀剑敲击声,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有如泄了气般,变得鸦雀无声。
尤利乌斯茫然地抱着树根,起身环顾四周情形。
「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吗?确认伤者」
尤利乌斯代替父亲发出指示,士兵们这才逐渐开始动了起来。四处传来回报:「这里有两名伤者。」、「这里有一名,但是被夹住,拖不出来。」
「席格利大人呢」
尤利乌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连忙转头看著作为医务室的小房间所在方向。尸体形成的树根已经密密麻麻布满四周,视野完全被遮住。尤利乌斯想要拨开树根行动,但若随意折断树根,只会更加速风化的墙壁和天花板崩塌。
「尤利乌斯大人,危险!」
「可是,席格利大人」
席格利-禄正休息着的医务室在楼上。因为父亲把席格利托付给他,所以他一定得保护席格利,然而目前的处境根本无法确认他的情况。尤利乌斯只能咬牙切齿握紧拳头。
首都在一瞬间彷佛过了数十年、数百年般,完全腐朽。这个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利)
耳边传来了微弱的叫声。像是在他耳边呢喃般的声音,仿佛即将消失似的又细又小声。尤利乌斯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他只看见一身戎装的士兵们来来往往。
(尤利)
他又听见了。这奇妙的声音感觉好像是少女直接将声音传达到他脑内。
尤利。会这样称呼尤利乌斯的除了已经过世的母亲之外,他只想起一名少女。
「琦莉?」
(那个人席格利-禄、已经、平安无事了,放心吧)
尤利乌斯提心吊胆地环顾四周,他越想找出那道声音的主人,就感觉那个人离他越远,但是那道声音是他熟悉的少女声音。
(还有人被关在圣堂后方无法出来。现在我告诉你通往圣堂的路,你仔细听喔。)
「欸?嗯我知道了。」
尤利乌斯认真地倾听从空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