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的那一道墙上,窗户玻璃膨胀成圆顶状,接着无声无息地粉碎迸裂开来——或许有声音,但是冲击波贯穿耳膜,暂时把他关进无声的世界中。整间教室弥漫着白雾,无法判断是硝烟还是玻璃碎片,眼前变成一片白茫茫。少年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在爆炸引起的强风冲击下,侧脸撞到黑板上。
少年沿着黑板一路滑行,最后跪在讲台上。他呆若木鸡,几乎是无意识地任视线游走。他看见刚才黑板上的铁路在线,像是把画笔砸在上面般,红色颜料溅得四处都是。他一摸太阳穴,刚才被粉笔染白的手心,沾上了和黑板上相同的鲜红色。过了一会儿,他才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在逐渐恢复听觉的耳膜中,不断听到像是敲钟时发出的嗡嗡噪音。这个噪音不但使他的太阳穴疼痛,甚至使他感到头昏,让大脑的功能几乎无法正常运作。在他脑海的角落,好不容易听到一个有意义的声音,朋友彷佛在叫唤着什么:「……弗朗!」
「艾弗朗!」
朋友口中叫唤的是自己的名字。刚才趴在走廊上的朋友,一站起来就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他大可不必这样拚命叫唤——先不管这个了,他更在意为什么听不见依莉莎的歌声了呢?当然,存这种情况下还继续唱歌反而不合常理,但是连他这种人都可以撑得过去,那么她继续唱歌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
依莉莎的时间和墙上的时钟一起停留在三点钟。
依莉莎自此没有再开口唱过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