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看到女子似乎心中有了答案的反应,琦莉怀抱着一丝期待。然而紧接着——
「听说他死了哦。」
女子只告知了这么一句话。
「死了……?」
琦莉茫然复诵。「嗯,听说死了哦。」女子一只手伸进扎起的发内搔着,又重复说了一次。
「好像是前几天吧?他出去工作后就没有再回来了,大家都说可能是失足趺落水道中。即使运气好找到他,应该也是一具泡烂的溺死尸体,在水道内失踪是司空见惯的事哦。」
由于又开始新一轮的牌局,女子仅说完这些,注意力便又回到纸牌上。
琦莉顿时呆立在女子身后,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本以为即使不晓得哈维的消息,但只要能与见过哈维的人碰面,至少应该能够成为决定接下来行动的线索,没想到期待却落空了。
「对了。」
听见像是想起什么而叫唤自己的声音,琦莉拾起头,女子又再度伸着脖子向她补充:
「是有关汉司的事。那家伙之前常脱口说些奇怪的事情,说什么因为曾撞见亡灵队伍,所以如果自己死了就是他们来迎接。他开始说这种话时还活得好好的,人类的生命真是结束的非常骤然且意外啊!」
「妳是说亡灵队伍吗……」琦莉不仅从未听闻,连见都没见过。
「赶快离开吧,这里不是妳这种女孩该来的地方哦。」
像是要驱赶琦莉离去,女子一说完视线又回到牌桌上。琦莉放弃了能在这里打探出什么的想法,小声对女子致谢后,转身背对兴致高昂围坐着玩纸牌的人群。
(该怎么办好呢……)
毅然决然前往首都看看吧?但是去了之后也毫无头绪,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她当然没有认识的人,而身上的钱应该也所剩不多了。
首都的朋友……?
琦莉脑中快想起什么之际,前方的水道出口忽地传来骚动。
可以听见骚动声中夹杂着喀锵喀锵的金属碰撞声响,镂刻成拱形的砂色阳光中,陆续出现壮硕的黑影。
此时,琦莉的身后也是一阵骚动。她转过身,那些原本热衷于赌局的人们赶紧藏好纸牌,开始收拾桌子。
「妳快点离开啊!」
唯独方才那名女子在倾倒的桌子旁气定神闲地坐着,用下巴指了指出口。看见琦莉仍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女子不禁焦急地说:「这里禁止赌博,如果妳不想被关进拘留所就快点逃吧!」
参加牌局的十人张皇失措地想将桌子搬走,然而就在此时,在出口的那群人走进隧道内,开始揪住发出悲鸣的人们领口。
与白色神官服相同,那些人的身上都有几处重要部位以白色装甲固定,每个人的人手中都握着警棍——那是以监视进入首都必经关卡的朝圣者为主,维持「门之镇」治安的教会兵。
连那些躺在地上的人也开始跟着逃窜,关系者与非关系者全混在一起,隧道内迅速陷入混乱的状态。而教会兵也不管谁是谁了,视线所及的居民一律先逮捕再说。等琦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也被戴着坚硬手套的手抓住了领口。
「放开我——」
琦莉粗暴地甩开对方的手,正想逃离时后脑杓遭到冲击,眼冒金星地扑向人群、倒在地上。
§
人类的生命真是结束得非常骤然且意外啊!
刚刚那名女子所说的部分话语,微妙地残留耳内,在脑海中不断反复响起。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根本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啊!
(没有死……)
当琦莉快要认同女子的话时,她固执地否定了。没有死,因为他不是普通的人,绝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
贴在地面的臀部感到冰冷,琦莉微微动了动身躯,顺势拾起埋在双膝之间的脸环顾四周。被灰色墙壁包围的潮湿空间里挤了约二十人,那些人有如难民般屈膝坐着。琦莉认出当中有些是围在赌桌旁的人,不过大部分应该都是当时在水道遗迹中遭到波及,一起被抓进来的吧?
「嗨,妳的头没事吧?」
琦莉听见询问声转过头去,在水道遗迹时曾经交谈过的女子,正与她并肩坐在墙壁旁。「没
事,因为我的头很硬。」琦莉的手仲向后脑杓,语气中有部分是想替自己打气,一部分则夹带着戏谵。然而似乎并不成功。
琦莉又抱住双腿、将下巴置于膝盖上头,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
无庸置疑的,这是琦莉生平第一次被抓进拘留所。该不会得永远待在这里吧?尽管没有做出会被逮捕的事情(至少这次没有),但绝望却缓缓侵入琦莉的内心。这个沉淀着浓厚湿气与臭味的独特密闭空间,或许具有让人意志消沉的效果。
「不必担心,对方并不打算做什么,妳马上就会被释放了。将几十名穷人关在这里,只是免费提供他们食物罢了,这不就和慈善事业没两样了。尽管感谢他们,但没有人会热衷这种事,因此相同的事情总是不断上演,就像是一种例行公事。」
见到女子解说完之后轻松地笑着,琦莉也稍微恢复了精神莞尔响应。她陷入恍惚地推测着,在深受首都影响的北海洛教区,应该较东贝里住着更多怀抱浓厚信仰的人。然而,住在贫民区的居民似乎又不全是虔诚的敦徒。
「找汉司有什么事吗?你们好像不认识,而妳看起来也不像朝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