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这就是最后一个实验。”幕边把三个蜡台放倒,撑住了门和门框,使门一直敞着,“这样一来,门就关不上了。嗯,但不会发出警告声吧?”
“幕边,我开始觉得你像个侦探了。”
“我一开始就是侦探!下面,该把还活着的人叫到一起了。现在,是时候了!”
幕边火速跑下楼梯,赖科一边照顾跟着他的“小雪”,一边跑去追他。
跑到黑暗的走廊时,幕边突然收住了脚,从后面跟上来的赖科差点撞上了他。
“怎么啦?”赖科只好来个急刹车。
“快看,又是玩偶!它们在一点一点地侵入这里!”幕边用手指着走廊门前摆着的两座小型断头台,上面又放着两个掉了头的玩偶。断头台的的确确在入侵着这座城堡。最先被发现的四座是大门前,接着的一座在玄关门口,而这次则走进了走廊。
“莫非又有谁被杀了……”赖科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够快的,真佩服。从道桐二他们四个被杀到现在,充其量只有十五个小时,而凶手处决了七个人。”幕边跨过玩偶,朝走廊深处走去,“据说亨利·桑松和他的徒弟们,十三分钟内曾用断头台砍掉十二个人头,至奥布雷赫特(注释:andreobrecht(1899-1985),法国的死刑执行人,1976年因健康原因退职,由助手继任。1981年,法国废除死刑制度,其助手因此成为法国的最后一位刽子手。)则达到七秒钟一个。断头台带来的是日趋可怕的死亡速度……”
饭厅内,三人找到了七村和城间的尸体。
与道桐二她们相比,两个人的死亡现场更是令人惨不忍睹,胳膊上血淋淋的伤口。围裙上大片的血迹,还有散落地板的食器和花瓶碎片。从这些迹象来看,两人被杀前曾和凶手发生激烈争执。
“我本来还有事想问她们呢。”幕边走近尸体,号了一下两人的脉搏,抬头叹道,“死了。”
“不行了,怎么会这样?”赖科突然抱着脑袋,发出痛苦号叫,“我的知觉在麻木。她们死的真惨,可我……可我竟然感觉不到害怕,我竞能如此倘然自若……”
“赖科先生,”“小雪”担心地看着赖科的背影说,“你就当是玩偶被弄坏了,这样心里会好受些。”
“你说什么?”
“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终究都和玩偶一样对吧?”
“不……当然不是了。‘小雪’,你怎能这么想?”赖科有些激动,但他没有把话说下去。“小雪”的话是对是错。她和幕边为何如此冷血,他始终无法理解。但眼下这些都无所谓了。他只觉得心底有一股说不出的痛楚。
到底还有几个人活着?
赖科胸口的伤痛有位消失,三个人又从会客室里发现了第八个玩偶。这里,曾是道桐久一郎的死亡现场。看着被断头台砍掉了头的玩偶,神情有些恍惚的赖科仿佛看到了道桐久一郎倒在那里。
“第八个牺牲者……会是谁?”赖科脑子里浮现的是“王”和“看守”。莫非真是她们中间的谁,挥下了断头台的铡刀?
会客室里还有一个人——罗莎。她好像也刚发现小型断头台和玩偶。
“你一个人随随便便跑出来,太危险了。”赖科说道。
而罗莎却一脸意外地看着他:“难道凶手真的不是你们?”
“怎么可能?难道幕边头上的伤是他本人弄出来的吗?”
“嗯……可能性确实不大。但你们两个要是一伙的话,就未必没可能了,只是出手未免太重了些。这就怪了。阿悠还活着?”
“不知道。”赖科黯然摇了摇头。
“道桐悠肯定活着。”幕边说道,“她不活着就怪了!”
“不用去确定一下?”
“没必要。”只听得幕边如此断言。
会客室成了临时的破案会场。赖科和罗莎坐在沙发上,幕边在一旁来回镀着脚步。“小雪”则在稍远处看着他们。
“关于这几起血案。”幕边停下脚步,手插在腰际转向赖科和罗莎,“最开始是四个少女在封闭的回廊里被杀。她们四个很可能是进行‘四方角’仪式时遇害的。”
“四方角?”罗莎插嘴道。
“啊,叫法不同,内容跟他们说的仪式完全一样。”幕边继续镀步子,“至于她们是否真的进行了仪式,我们不是当事人,就不得而知了。但据我分析,她们很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才经常聚在那里。”
“其他原因?是什么?”罗莎问道。
“商量如何逃出去,或许还有对战利品的管理。所谓战利品,是她们从收藏室偷出来的武器。为了不被发现,她们似乎花了很长时间一件件从那里拿出来。事实上,在焚烧炉旁,我们挖出了大量的武器。”
“这个……我一点都不知道。”“小雪”小声嘟囔道。
“这些像是她们为出去后做的准备,打算用它们来换钱,想法挺聪明,遗憾的是,大功尚未告成就被凶手发觉了。”
可恶的凶手,赖科从心底呐喊着。但幕边和“小雪”是否有着和他相同的感受呢?至少赖科感受不到,不仅是他们两个,罗莎亦然。道桐蓝又何尝不是那种冷漠的口气。这难道都是因为她们住在这座城堡的缘故?
“下面,我们先整理一下案发前的情况。”幕边理了理思绪分析道,“早饭时,也就是上午十点钟左右,除了‘死’、道桐三和道桐四,所有人都到了饭厅。这一点,没有异议吧?”
罗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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