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墙壁就是世界的尽头,因为我们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这样。但她很早就识破了这些。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外面的。尽管如此,她还一直留在这里,所以一定是不愿意出去。”住在“断头台城”的人们所说的“外”和“内”,对她们来讲,似乎是个十分重要的概念。
“其实,我们继承的是个不太好的血统。”道桐蓝低首说道。
“不好的血统?”
“是法国南部一个名曰多尔的家族的血。我们的祖母是继承了那个不详血统的法国人。所以,我们的母亲是混血。而我们嘛,就是四分之一的混血吧。”
“你说的‘我们’,包括道桐二小姐她们吗?”
“不,从小二开始的下面几个不是。‘死’的血管里留的是多尔家的血。要说多尔这名字,居然跟‘玩偶’的英文拼写完全一样,真是挺讨厌的。”
“也就是说,被杀的都是与多尔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哎呀……真的啊!但罗莎、七村她们和多尔家虽没有血缘关系,不也好好的。应该和这件事没关系吧。”
“那留着做个参考吧。”赖科在记事本上做下记录。
“我可不怕死。”道桐蓝看着赖科,轻轻说道。
“别说这种话,我不想再看到有谁牺牲了。”
“放心吧。我们说的死,只是被分解罢了。这样想的话,就不会难过了,对吗?”
赖科离开书房,开始在城堡了寻找“门卫”和“看守”,却因进不去的地方太多,最终不了了之。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所有人都集合到一个地方,即使凶手在里面也没有关系。相互监视之下,应该可以防止事态的继续扩大。
但长期作战还是极力避免的。食物所剩无几,沉默不会唤来任何人的救助。只有靠自己越过围墙,去墙外的那一边才能求得帮助。赖科感到了肩负的责任之重。既然是自己找上门的,门坏了,就只有自己想办法出去。拖泥带水只会延误时间。
路过饭厅时,看见有两个人影走进房间。赖科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厅门,朝里面张望了一下。是七村和城间,两个人手里抱着一堆食物。
“你们好。”赖科怕吓到她们,故意放低音量,向两人打了招呼。但这反而使两个人吓了一跳。
“干……干什么呀?干嘛跟着我们?”七村狠狠瞪着赖科,胳膊里依然紧紧抱着火腿和土司。看上去,是要把她们所需要的食材搬到某处,以固守城池。城间躲在七村背后,不停发抖。
“啊,不,我只是偶然路过。正好,我有件事,想问你们。”
“我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这些吃的都是我们的,我不会给你的。”
“是有关早上的事……道桐三和道桐四小姐没来吃早点,那你们没去叫她们吗?”
“去了。”七村回答,“但两个人睡在一起。而且睡得很香,所以我就没有叫醒她们。对那么可爱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毒手,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凶手的。”
“两个人都在房间里睡着,是吗?”
“刚不是说了嘛!小夜当时也在场。”城间在七村后面用力地点了点头。
七村和城间的证词,意味着道桐三或道桐四事先在走廊里藏好,凶手冒名走进回廊的假设是不成立的。而且,她们两个并非躲在回廊里,而是一直在房间里睡觉。这样一来,在赖科和道桐二走进回廊前就有人躲在里面的推测就不攻自破了。
“喂,你们还抓不到凶手?”七村有些气急败坏,“你们这些侦探是怎么当的!莫非你们两个就是凶手?”
“不是的……怎么可能?”
赖科对着两个佣人在某种程度上是信任的。这两人跟道桐家既无很深的瓜葛,对外面这个概念也没有什么扭曲的想法。但两人的证词,确实使问题的解决陷入了自相矛盾的困境。倘若两人当时没在一层的会客室,事情又会如何发展?这样的话,这起事件或许立刻就会被定性为一个单纯的入室谋杀案。虽然两个佣人被凶手利用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当她们还活着出现在这里时,可能性就被否定了……
“七村小姐,案发当时,你在做暖炉的清扫工作和准备,是吧?是谁安排你那么做的吗?”
“是啊,是阿悠小姐。她说最好趁现在就打扫出来。”
“悠……”赖科在记事本上写下道桐悠的名字,并郑重地用笔画了几道圈。
道桐悠。回想一下早饭之时,除了隐约听到时而从隔壁那边传来的道桐悠和道桐二的声音,赖科似乎从未见过她的身影。道桐悠真的在那里吗?如果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离开了座位呢?
眼下,道桐悠究竟在哪里?
“还有一个问题。”赖科拿着笔继续问道,“早饭时,道桐悠小姐也在吧?”
“对。”
“会不会在我和道桐二小姐离开之前就先出了饭厅?”
“不会。一直都在。”
“哦?”赖科在本子上做下记录,但他依然觉得道桐悠有可疑之处,至少是她让两个佣人走进塔里的。
“啊,那个……”城间很少见的主动开了口,“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请讲。”
“道桐二小姐她们走进回廊那时,四人中有一人抱着一个很大的玩偶。”
玩偶?那难道就是“猎头玩偶”?果真是她们自己抱到回廊里面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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