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人都围困住呢?
赖科重返玄关,决定去追究那串向庭院延伸的脚印。脚印有去无回,想必留下它的人还在那里。
那串脚印绕过小水池,伸向树丛。赖科轻轻拍了拍头和肩上的雪,沿着脚印走去。树丛里的树木并不很高,即使攀到最高处,肯定离墙顶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赖科很快就穿过了树丛。而后,就被眼前出现的一个巨大的焚烧炉深深吸引,一时弃了那串脚印,走进炉子。炉中央立着一根又粗又高、直冲天际的烟囱。他掀起上面的铁盖,往里面瞧了瞧,里面一无所有。炉子四周,大型的垃圾堆积如山。
赖科离开焚烧炉,继续沿脚印前行。
正欲穿过玫瑰园时,他忽然发觉有个晃动的人影。
干枯的篱笆墙后,一个白裙子在风中飘摆着。那是一种几乎和这大雪融合的白色。脚印直通那里。
是她!
是“死”——那个没有名字的少女。
“我叫赖科。你好。”赖科轻轻打了个招呼。
少女默然,只有裙子随风摆动。
“别怕,我不会过去的。”赖科驻足。
四周,渐暗的天空使积雪的白色更显,模模糊糊衬出了玫瑰园的轮廓。
少女从篱笆墙后微微探了探头,又缩了回去。
“冷不冷?”听见赖科的问话,少女似乎晃了晃头。赖科只看到她的头发轻轻摆动,具体是点头还是摇头,则不得而知了。
“这么大的雪,你在干什么?”
“我在找东西。”少女微微低着头。
“我来帮你吧。”赖科刚要迈出步子,少女却条件发射似的连步向后退去。赖科只好立刻收住脚步,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越下越大的雪,使那一点点的距离变得视野模糊。
“抱歉。我不习惯和人待在一起……如果你靠得太近的话……”少女尽可能远离着赖科,尽可能把距离保持在只能让他听到她声音的范围。
她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白色短袖连衣裙,看上去都觉得冷。她露在外面的两条胳膊其白胜雪,肩头挎着一个很小的挎包。
“就穿这么点,不冷吗?”
少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只有这一件衣服……”
原来如此。这里的人为何会这样?他们为何要这样对待她?是因为她没有名字,还是因为她是“死”?赖科怎么也想不通。
“雪下大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少女点了点头。
她跟着赖科,不远复不近。看着她怕滑倒而步履蹒跚的样子,赖科不禁生起一股怜爱之情。
到了玄关,赖科让她先做认证,少女却摇头拒绝。赖科通过认证,打开门,先让少女进去。她一进门就躲到了柱子后面,好像她必须和别人隔着什么东西才会有安全感。
“我们聊聊吧?”赖科说道,“我有很多话想问你。”
少女点点头。于是,两人朝饭厅走去。
赖科在饭厅旁的厨房找到一瓶速溶咖啡,给少女冲了一杯。少女战战兢兢地接过杯子,呷了一小口。赖科和少女之间,隔了差不多三米远。
“我没有和人说过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习惯……和人在一起。”她始终低着头。
“你喜欢照片和玩偶?”
“因为照片和玩偶不会动。”
“不会动?自动玩偶会动的呀。”
“自动玩偶只会在我能想象到的范围里活动,而且我能控制它,所以不可怕。”
“是这样呀。”换句话说,就是只对超越了想象而又无法控制的“人的行动”感到恐惧?原来如此。赖科想着,打量了一下少女,说道:“你身上好像都被雪打湿了,不要紧吗?”
“习惯了,没事的。”
“你在外面找什么?”
“我的照相机不见了……”
照相机?是少女一直用的那个一次性成像相机?难道是被杀死道桐二四人的凶手偷去了?那样的话,照有小型断头台的照片,或许就是用少女的相机照的了?
“事实上,道桐二和其他几位小姐都死了,你知道吗?”赖科看着少女。
少女顿时被惊呆了,但很快就恢复了那股忧郁:“你说的‘其他人’指谁?”
“道桐三、道桐四,还有道桐五。”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我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都怪我。”少女一字一句地说道。坚决的表情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你料到会有这一天?”
“是的。所以我才想借助你们的力量。”
这回答有点出乎赖科的意料。他曾深信这个发出求救信号的少女是个软弱女孩。但他错了。她不是那种只会向人乞求帮助的千金小姐。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小二她们又是怎么被杀的吗?”少女显得十分冷静。
赖科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尽量不夹杂个人意见,只把事实传递给她。
听了赖科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