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呢?”道桐蓝像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玩偶不怕死,对吧?”道桐二眨了眨眼睛,“生死之际,方显人之本性。对吧,阿悠姐姐?”
“差不多该吃早饭了。我们先过去吧。”道桐蓝说道。
道桐悠背对着道桐二,轻轻关上了房门。
赖科把幕边硬是拉到了餐桌上。不知是长时间的流浪生活使他淡漠了要填饱肚子的本能,还是流浪前的奢华消费使他腻烦了所有食物,他对饮食似乎没有兴趣。但赖科总是觉得,幕边自称的出身高贵,只是一面之词罢了。
道桐二和道桐悠率先进了饭厅。厅里被一道隔断分成了两个部分,外侧摆着两张很大的木质餐桌,里面似乎也有一张。道桐二和道桐悠占据了里面的餐桌,后到的赖科和幕边选了外面离门口最近的座位坐下。两人被隔断挡着,无法看见里面的一举一动,但道桐二那“阿悠姐姐”、“阿悠姐姐”的甜甜嗓音却总是透过隔断传来。显然,她对道桐悠非常仰慕。
坐在外面另一张桌旁的,是一个蓝眼睛的外国女人,看上去三十有余,一头短发显得非常精干。她恐怕就是“医生”罗莎·菲尔露卡了吧,赖科心下如此推测。
赖科和幕边的对面,坐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女。她头上束着一条很宽的黑丝带,容貌跟道桐三、道桐四很像——大概是道桐五吧。少女用手不停摆弄着丝带,偶尔悄悄瞅一眼对面的两个陌生人。
“早上好!初次见面。”欲缓和氛围,赖科先开了口。
“早……早上好。”道桐五缩着身子,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另一个侦探也起来啦。早上好!”道桐蓝那温婉的笑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道桐五旁边。道桐蓝的两鬓均用发卡别着,俏脸上似曾薄施粉黛,比片刻前更显得成熟、动人。
“小三和小四还没来?”道桐蓝四下一顾,说道,“昨晚肯定又熬夜了。”
“那两个丫头还睡着。”是道桐二的声音,“我们先吃吧。”
早餐端了上来。
赖科看着眼前颜色搭配得很诱人的三明治,却没有食欲,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没加糖的黑咖啡。
“‘死’依然没来。”幕边轻轻说道。
“死?”
“我是说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死’。”
“啊,你说的是她呀。”
真不知她平常在这座城堡里是如何生活的,跟道桐二她们的关系又是怎样——赖科暗想。
这时,饭厅的门被拉开,道桐一走了进来。
“我想你们可能都知道了,”道桐一对所有人说道,“今早,大门的开关坏了。这三四天里,恐怕我们出不去了。”
道桐一的语气很平静,说明也很简短,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在场诸人仿佛心照不宣,没有谁对道桐一的措辞萌生质疑——他说的不是“被弄坏了”,而只是“坏了”。更准确地说,或许她们对此事原就无甚兴趣。
道桐一坐到罗莎旁边,呷了一口城间倒好的咖啡。
“幕边,”赖科瞪着他,“不是你干的吧?”
“我?我会想出十几种不弄坏门也能留下的办法。”幕边冷静地说,“但无论如何,那个人和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是说,那个人弄坏门的目的,是要把我们留下?”
“更准确地说,是不想让我们出去。”
“莫非……是‘死’干的?”
“那倒未必。”
“什么意思?那你说是谁要把我们留在这里?难道是杀害道桐久一郎的凶手?就算是那样,又为何要把门封住,不让我们出去?不管凶手知不知道我们是侦探,把从外面来的不相干的第三者留在城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倒觉得该趁早把我们赶出去才符合情理。”
“别那么大声好不好。”被幕边提醒了的赖科这才发觉,坐在对面的道桐五睁着圆圆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凶手要把我们关在这里,当然有很合乎情理的理由。”幕边续道,“前提是,尚未败露身份的凶手,注意到了‘死’的求救信号。”
“啊……对呀。”倘若有谁被“死”捏着什么把柄的话,一旦被暴露了,势必会感到为难。
“用这种野蛮的方式把门弄坏的凶手,肯定有着坚定的意志和明确的目的。”
“但是,不可能永远都把我们关在这里吧。”
“也许是暗示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
“开什么玩笑!”
赖科和幕边说话时,其他人都默默吃着盘内的早点,而七村和城间则进进出出地忙碌着。听说剩下的食物不多了,赖科一时没心思用餐。
最先吃完的是道桐二。她站起身,没有往外走,而是到赖科身旁坐下:“侦探先生。”道桐二好像完全把赖科当成了侦探,而幕边亦未刻意纠正,只是坐在一旁埋头吃着三明治。
“怎么了?”赖科答道。
“我们一起玩吧?你好像也不太忙。”
“忙是不太忙,可是……”赖科瞅了一眼幕边。
“嗯,简直半点不忙,哪怕这家伙是个侦探。”幕边说道,“我们分头行动吧,时间还有。”
“你要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