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果真如此?比如说摆在我们面前的这间密室。它不具有妨碍我们找出犯人的机能,简单来说,这不是犯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而设下的密室!刚才说过了,这间密室的用途是陷阱,而且是一个用来增加牺牲者的陷阱。若犯人真是后一类型的话,那势必留下几个生存者,又为何要设下如此致命的陷阱呢?」
「喂,你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或许犯人的目的不是『爱丽丝·魔镜』。」
观月嘟囔完这一句后,沉默地盯着地板。现在他的所有脑细胞都在互相交换着脑波信号,旁人根本无从揣测。
「喂,你说知道了密室的某些秘密,是什么啊?如果不愿意无偿提供的话,我也告诉你我们知道的情报。」
「大可不必,反正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情报吧。」观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隔壁的储藏室,「快来这里。」
古加持与路迪听从他言,抬脚进入储藏室。观月站在窗边,远眺着终于开始透射出朦胧光线的针叶林。
「我们一直都在苦恼着阳台上的雪!既然犯人无法通过那扇小门,那么只能利用窗户,但阳台上的雪却阻止了行路,事实在发现尸体时阳台上没有脚印,于是我们又想了很多种通过的办法,现在看来都是无用功,你们看看阳台!」
观月所指着的阳台上一片雪白,毫无踩踏的痕迹。
「奇怪,我的脚印不见了!我将海上引诱到屋顶,然后用避难梯子降到这阳台时,应该留下脚印了。」
「脚印会自动消除,原因是撞在窗户上的风改变方向,变得像扫雪一样流动。我做了个实验,只消两个小时,脚印就几乎看不出来了。不过气温、降雪量和风向的不同,所需的时间差也会有所变化。」
「原来阳台上没有脚印不是诡计啊!」
「曾经,我去拜会过一个病人。」观月背对着古加持他们,打开窗户,「是一位很棘手的病人,非常喜欢摆弄滑车压板这些古典机械类的东西。某一天,他看到从树上落下的苹果大叫道:『这绝对是物理诡计!』」
「你在说什么?」
「在说笑话。」
他们通过阳台往隔壁房间走去。天色将明的冷空气如刀刃一般刺割着双颊。披着外套的观月似乎无动于衷,但古加持看着他那样子反而觉得可气。雪仍未消停,这种天气,不可能看到美丽的日出吧?
观月带头进入「爱丽丝·门」的房间。为了不让外边怒吼的寒风扑入,路迪麻利地关上了窗户。
「关于阳台上的积雪,可以从密室的条件中去除了吧?这就是我明白的事情之一。」
观月态度傲慢地说道,背靠墙壁,双手插进口袋。
「一开始视为难题的是这个房间的门以及窗户钥匙在尸体的口中发现之事。没了积雪的问题,那就容易多了。」
被毁容的尸体依然同发现时一样横倒在地。在带有几分兴奋感的现在,那具异样的尸体看起来就像是充满了恶趣味的雕像。黑红色的颜面仰望天花板,因为尸体的下面铺设着镜子,稍一俯身观察,就能看到自己的脸。
「窗端老人推定的尸体死亡时间应该没什么疑问。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被某人塞进旅行包里带过来的东西。」
「这还用你说。」
「而且在他遇害的第二天,没有发现其他人失踪,因此不可能是团体内的尸体调包。根据观月个人的推测,这具尸体就是鹫羽本人。」
「你说知道的第二点,不会是指这个吧?」
「不是。」
观月避开尸体,走到「爱丽丝·门」的旁边。蹲下身子,用拳头轻轻地叩门。
「门上面有小小的窥视窗,只比名片略大。」
「那个怎么了?」
「看起来有被卸过一次的痕迹。窥视窗整体都被拆下来过,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应该是重新粘上去的样子。努力辨认的话可以看到新的黏合剂的痕迹。只需少量的瞬间黏合剂,马上就能粘牢的吧。你听说这个窥视窗被谁修理过的事吗?路迪。」
「没听说过,如果在我们来岛之前就被修好了,没人能发现的吧?」
「没错,不能特定是谁拿下来的,有可能是犯人,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不过,这就是解开密室的关键啊!」
「可是,即使打开这么小的一个窥视窗口,能起到什么作用?」
「你的脑袋是保龄球吗?」观月哼了一声,「即使是很小的窥视窗,只要被取下来,那就使密室出现了空隙。不管多么狭窄的空隙,只要能通过两把钥匙的话,那在解开密室问题上就是一个飞跃性进展!不是吗?比如说犯人从外面将窗户和门锁上后,将钥匙挂在细长的棒状物的前端,然后从窥视窗口伸入房内,巧妙地操纵着棒体到达尸体的口边,只要能将钥匙弄进嘴里,那密室就成立,后续只需用黏合剂补好窥视窗就完工了。」
「这个推测驳回。门的前面倒着桌子,从窥视窗努力看也只能看到尸体的头部!我不觉得可以用直线型的棒状物伸进去将钥匙放入尸体的口中。」
「我只是说假如,并没有一定如此。」
「从外面用绳子将桌子拉倒不就可以了?」
路迪绕着桌子边说道。
「桌子的面板是朝门这边倒着的哦。如果从窥视窗口利用绳子拉的话,由于力的方向及大小,不可能倒成这样吧?」
「这么小的窥视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把钥匙放进尸体嘴里的方法。」古加持用手抚着额头,「我们是不是被误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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