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发生的一样。可是,我真的是不断地经历着轮回转世,来到了这一九一六年的战场的吗?我没有自信。”
“你还从来没有这样惴惴不安过呢。就像平时那个沉稳自信的你出走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呵呵,我们两个经历了轮回转世,来到了这里。这是不会错的。你看,我还像从前那么地爱着你。我可是不会轻易地爱上一个人的哟。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爱上另一个人来得更好一些?”
“我不知道。”
“假如我失去了前世的记忆,爱上了另一个人,你会为爱把我夺回来吗?”
“你一定不会这么希望的。”
“那要是下一次我转世变成了松鼠呢?”
“你不会变成松鼠的。我们都只可能转世成为人类。”
“原因是?”
“短剑的安排。”
“这些短剑到底是谁造的呀?”
“难道不是佐夫洛吗?”
“不是呢。”
“这些短剑,据说是万物起源时就存在了,呵呵。”
“首先,有了世界:而后,短剑出世了。”玛莉无邪地笑着,似乎这设定奇怪的近乎有趣,“所以,理所当然,短剑不可能被轻易毁灭。渺小的人类是无法摧毁世界的。”
“谁知道呢,呵呵,但我们只能选择毁灭他们。”
“要是短剑被毁了,我们就再也不能重逢了吧。我呢,常常会想,要是我们能永远像这样,注定在不同的是空中重逢,那也很好,不是吗?只要能熬过那短暂的痛苦瞬间,我们就可以永生永世地轮回转世,永无止境地长相厮守。可是,你是不是讨厌一直跟我在一起呢?”
“你很快就会厌倦的。永远这东西,根本无法想象。”
“我可以想象哦。所谓的永远,是一个绝无仅有的点。能够一直停留在哪一个点上,就叫做永远。我们呢,通过无数个点之间的辗转飞跃,感受着时空的推移。然而,永远却并没有连接着任何地方,它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点。没有任何的流动,一切都是静止的,那是一个一切都不要变化的世界。”
“那样的话,就算我们到了永远的世界,我们也不过是两个没有生命的人偶了。没有语言,没有呼吸,也没有彼此的触碰和拥抱。不会很无聊吗?”
“不。一定会很美好。永远永远在一起。”
“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什么区别。对于恋人们来说。”
“那他们如果能在一起就好了。如果是孤身一人被封锁在永远的世界里,那简直就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了。”
“如果是孤身一人,哪等待着就好了。”
“永恒地等待吗?呵呵,也不坏呢。”
“呵呵。”
“有这样一个说法。每一个灵魂,在出生的时候都会一分为二,然后分别作为两个人降生到这个世上。一个作为男性,一个作为女性。原本属于同一个灵魂的这两个部分,本能地寻求着彼此。也许因为命运的捉弄。他们在某个小咖啡馆里擦身而过;也许他们幸运地邂逅成为了恋人;又也许终其一生,都没有与真正的另一半相遇。”
玛莉说着,把脸靠在我的胸口上。
“我们两个原本也是属于同一个灵魂吗?”
“不知道呢。”
“真是坏心眼的回答呢。”
玛莉微笑着。
“我见到了德国兵。”
我说。
“端着枪吗?”
“啊。装备着德国连发来福。不管从什么角度怎么看,都是个地地道道的德国步兵,但这个步兵绝不简单。尤其对我们来说,他的出现意味重大。”
“究竟是谁?”
“和我们一样,一个不断轮回转世的人。”
“你是说,难道——”
“一点没错。”
“他到底想来干什么?”
玛莉脸上写满了戒备,僵硬地直起了身子。
“我不知道,但有一点让我一直很不安。是关于我在战壕里遭遇的那具无头尸。”
“又是关于那些尸体的话题啊?”
“跟我刚才说的那些有些不同。这个德国步兵,是在我的面前突然就成了无头尸体的。就在我和他近在咫尺的时候他还活着,当下一秒,当他从拐角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没有脑袋的行尸走肉。不止这些,我们队里一个叫克里斯托弗的士兵,也是突然间就成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突然就没有头了?”
“嗯。无头尸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想,也许这些现象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复杂。那个德国兵也好,克里斯托弗也好,他们可能都只不过是被手榴弹炸飞了脑袋。被人往嘴里塞上了破坏力极大的炸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脑袋就被炸掉了,这也并不奇怪。法国队里就有一种叫做钉爆弹的高杀伤性手榴弹,德国军队也研发了一种叫做steilhandgranate的长柄手雷。一定是有什么人隐匿在他们的背后,趁其不备往他们嘴里塞上了这种致命的爆弹。而且,这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
“可是——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