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城’。”瑠华说道。
“拜托!”深骑说完闭上了眼睛。深骑的脑袋里好像堵满了打着旋涡的乌云,一阵闷痛,胸中潜在的不安也嘈杂起来。他沉默着,听着外面的雨声。
“再求您一件事。”瑠华说道。
深骑睁开眼睛,只见瑠华低着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自己的手指尖,很痛苦的样子。
瑠华说,她想在这里住一夜。
深骑跟菜美对视了一下,然后表示同意瑠华在侦探社过夜。
深骑把瑠华领到后边的休息室里,瑠华马上就躺到床上去了。尘埃在荧光灯的照射下飞舞着。瑠华蜷曲着身子,闭上了眼睛。深骑给她盖上一条深蓝色毛毯。
菜美双手叉腰,冷笑着看着深骑,说道:“有时候,深骑也挺温柔的嘛!”
“你除了嘲笑别人还会干什么?”深骑回到办公室坐下,把双脚架到了写字台上。
“你真要去‘钟城’啊?”
“当然是真要去啦。”
“为什么?”
“至于为什么,我还没想过。”
“深骑,你呀,什么时候都是一脸难色。”菜美坐在写字台上,看着深骑的眼睛说道。
深骑好像被菜美看透了心中的秘密,避开菜美的目光,眼睛看着窗外:“也许是因为这场雨吧。”
“哈哈!”菜美微笑着摊开双手,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伸直双腿放松着身体。菜美微笑的时候,深骑总会感到迷失自己。菜美的微笑很美,一种能够使人发狂的危险的美。
“瑠华小姐已经睡着了吧?”
“大概已经睡着了。看来走了很远的路,累了。”
“深骑,关于那个浮现在墙上的脸,你的看法是什么?”
“无所谓。”
“又是无所谓!你就知道说无所谓,气死我了!”
“别生气嘛。”
“你不觉得跟我沟通很愉快吗?”
“不觉得。”
“你简直让我绝望!”菜美夸张地仰起头来,将手放到额上。
“墙上有人脸浮现是她说的,”深骑满脸艰涩地说道,“也许只不过是墙上的一块被潮气洇湿的痕迹罢了。那痕迹看上去像个幽灵,再加上以前曾听说鬼怪‘跳跳人’的故事,胡思乱想就认为确实有怪物存在了吧。”
“不过,看见了墙上的人脸的,可不只她一个人呀。管家不是也看见了吗?”
“瑠华那么说,管家也就那么看呗。管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管家,这可是个非常古老的名词。”深骑很不耐烦地结束了自己的话。
沉默。两人静静听着外面的雨声。
“听听音乐吧。”说着,深骑站了起来。
深骑走到墙角,掀开电唱机的盖子,开始在旁边的架子上选唱盘。有古典音乐,也有美国音乐。拉威尔、李斯特、亨德尔、鲍罗丁、柴可夫斯基、萨蒂和他的有名的钢琴曲《裸体歌舞》。另外,以前办公室里的女孩子喜欢的披头士乐队、老鹰乐队、埃里克•克莱普顿也还在架子上放着。唯一使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地方是,肖邦的一张都没有。
深骑拿了一张福莱的音乐剧《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放在唱机里,随手把唱针放了上去。
让人充满幻想的长笛,伴随着唱片的杂音在房间里回荡起来,优雅而哀伤的曲子。
“《西西里舞曲》!”菜美又惊又喜,旋又解释道,“《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是福莱根据梅特林克的《青鸟》写成的音乐剧,其中《西西里舞曲》是剧中最有名的一首曲子呢!”
“哦。”深骑随口敷衍了一下,显然是无甚兴趣。
菜美摇着头:“哎呀,你这是什么态度嘛!对了,在西班牙,有这么一个故事。”
也许是受到背景音乐的影响吧,菜美像个电影演员似的,挺直了腰,声音澄澈。
“西班牙……”深骑无精打采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说是数十年以前,在西班牙的一个村子里,一家农民家里的壁炉的炉膛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脸,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它消失,最后用水泥把壁炉封了起来,那张脸还是浮在表面。记者和神怪研究者们纷纷来到那个农民家里,报纸、电台、电视台也纷纷前来采访。人们把炉膛里的石头挖出来,挂在墙上展出。当时的照片一直保留到现在。
“炉膛里的石头挖出来以后,又继续往深里挖,结果在地底下挖出了人的骸骨。人们都说,浮现在炉膛里的人脸,就是下面的死人的幽灵捣的鬼。
“后来,又有人脸接二连三地出现在墙壁上或地板上。人们把出现人脸的墙壁和地板削下来进行化学分析,结果没有化验出什么异常,连可能是有人搞恶作剧的颜料的成分也没化验出来。”
“是神怪现象吗?”深骑问道。
“日本也发生过地板上浮现人脸的事情。在人类的知觉中,最发达的就是辨别人脸的功能,所以有时候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也能看出人脸来。”
“这是你最擅长的。”
“可以这么说吧。这就是格式塔理论!我们在头脑里归纳起来的某种形态,经常构成人脸的形象。譬如以岩石为背景照相的时候,岩石上有一张人脸的所谓‘灵魂写真’是很多的,这就是格式塔知觉给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