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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村昏倒之前,我有微微感觉到不对劲。但我却什么也没做,我没资格当保护者。」
「不可以说傻话喔。她倒到地上前,你有把人接住吧?要是你没有在事前察觉到异样,反应肯定不会那么快。我觉得你不是『什么也没做』喔。再说要提起责任云云的话,在旁监督的我和凉子才应该负责任。」
「可是……」
「总之,这次光是没有出大事就已经很好了。你只要将来能活用失败得来的教训就好。与其讲这些,我希望跟你说明真由的状况,现在方便吗?」
美树彦停了一拍等峻护点头,才又开始说道:
「这次发生的状况,表面上和她偶尔会因为精气不足而倒下的症状是相同的——但内情稍微有些不同。」
把真由的能力当成「药」,就原理来说类似于放血疗法,这一项假设并没有错。然而他们还漏了重要的一点。如果是放血疗法的话,只要排到体外就可以了事的坏血——在这次的情况下则是指混浊的精气——到底会跑到哪里?他们疏忽的就是这一点.
「真由的能力,可以将停滞在对方体内的混浊精气和正常精气同时吸走.但不巧的是吸出来的混浊精气,最后似乎会停留在真由的体内,也就是说她无法吸收干净有用的精气,真伤脑筋呢。」
「换句话说,是停留在月村体内的负面精气,对她产生了不好的影响罗?」
「就是这么回事了。不过峻护,你不必感觉到过多的责任。刚才我也说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将检查过程安排得过于紧凑,我也有不对。要是事情进行得更慎重,八成就会注意到这一点了。虽然说这也是出自真由本人的意愿……」
「月村的意愿……?」
「是啊,虽然瞒着你这些也是她本人的意愿。她几乎从白天中午到晚上,都一直在催促我——说是要快点做检查,就算早一天也好,她想帮上你的忙。」
「顺带一提,开始这次一连串检查的契机,就是最初那一次检查。那次的检查好像连你都早就忘记了——不过真由还记得牢牢的。那个时候她也是每天都在催我,一直问我检查的结果出来没?出来没?还有呢,说起来当时她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也配合做了各式各样的检查。至于真由为什么会积极到这种程度……哎,也不用说明了。」
「…………」
美树彦瞥了眼噤口的峻护,像是在催促着什么,然后又「呼」地大大叹了一口气说:
「那么,来谈谈往后的处置。我和凉子之间已经做出结论了.目前会封印真由做为『药』的能力。不过研究本身还是会委托外部继续下去,我们则是耐心地等待直到发现安全的利用方式为止——大致上是这样,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我没有意见。」
「嗯。我说啊,以后你碰真由的时候也不用太敏感,只要不像这次长时间接触,就不会有问题。哎,对你来说欲求不满的种子大概是除不尽了,拜托你忍耐罗——
用平时的玩笑语气收尾之后,美树彦从沙发上起身说:
「接下来我得到真由那边,把相同的话再说一遍。峻护,至少今天你先慢慢休息吧——」
「请等一下。」峻护同样站了起来,叫住美树彦:「可以让我去跟月村说吗?」
「让你去?不过——这样好吗?」
反问的美树彦难得露出迟疑表情,而峻护朝他毅然地点头回答:
「我想去,因为我觉得这是我的工作。」
「…………我明白了,那就麻烦你了。」
峻护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难以捉摸的青年向人低头。
*
「打开门,真由已经从床铺撑起上半身,满脸歉意地朝着峻护。
「对不起,二之宫,都是我把事情闹成这样……」
「不会,你不要在意这种事。重要的是你身体状况怎么样?」
「嗯,不要紧。虽然身体还有点沉重……我哥和凉子小姐都说明天应该就能起床了。」
「这样啊,那太好了。」
峻护一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一边开口:
「话说回来,月村,有件事我想要问你。」
「嗯,你想问什么?」
「虽然我和我姊、还有美树彦先生都没有发现……不过,你应该有发现自己身体的状况吧?」
「……是的,对不起。我从几天前就觉得怪怪的了。但我以为没有这么严重,才会觉得今天的检查一定也没问题……对不起,这次的事情都是我自作自受。」
听过美树彦那番话,现在峻护实在没办法冒出责怪的意思。
相对地,他还自愿接下令人忧郁的工作,静静地把刚才从美树彦那里听到的来龙去脉对真由说了一遍.等峻护完成任务后,真由回答:
「……这样啊,我还以为总算可以帮到你的忙……」
然而真由的表情只蒙上了一瞬间的阴影,接着立刻又露出开朗的笑脸说:
「没办法。虽然我不能变成派上用场的『药』,不过还有其他方式可以努力啊。因为你这么照顾我,我一定会报恩的。」
真由呵呵呵地装出笑脸——平时的她,绝对不会把这种刻意的笑容黏在脸庞上——一边也摆出打起干劲的姿势。峻护则费尽了心力,让自己不从她面前别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