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危险物品管制法都违反了吧?
峻护猛摇头,然而在他吐槽过度防卫的真由之前……
「你们很敢嘛……」
被炸飞十公尺远而倒在地上的两名警官,缓缓地爬起来了——制服上全是灰尘、焦痕和破洞。直接挨中「烟雾弹」攻击,明明不管怎么看都是要直接送医院的,但是这两位却惊人地耐打。
「你们两个不要动!」
「别以为干出这种事只待拘留所就能——」
不过,他们没能把台词讲完。
因为警官的耐操程度而睁圆眼睛的峻护,看到了黑色圆形的物体在视野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当那落在两名警官脚下的瞬间——
轰隆嗡嗡嗡嗡嗡嗡嗡!
爆炸声燃起。随处可见的平凡和平街角再次化为战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察觉到危险的善良市民早就逃离完毕,没有让灾情波及到局外人。
就在二度掀涌的异常状况让峻护把嘴张得更大的时候。
「不愧是『极大的灾厄』。光一颗好像还收拾不掉。」
真由望着炸黑的两人抛下一句。
「等……等一下月村,你该稍微手下留情吧——再怎样这么做都太乱来了——」
「你还在说这种话啊?二之宫,危险的芽苗不迅速摘掉是不行的。刚才那两个人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很明显是在威胁我们耶。」
「你说是威胁,但他们也只是在做警察该做的工作——」
仍想抗议的峻护连忙闭上嘴。因为他看见全身破破烂烂的警官又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拔出手枪、「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危险!」
峻护立刻抱着真由往旁边跳,滚到了地上。几乎同一时间,现场传出震耳欲聋的枪响、枪响、枪响。峻护耳边有「某种东西」掠过的触感,水泥地冒出火花,满身冷汗的他猛冲向身边电线杆的死角。
「二之宫你在做什么……」理应得救的真由却发出意料外的斥责声音:「既然看到他们开枪了,为什么你不在他们开枪前先射他们……我不是跟你讲过很多次,要『毫不犹豫』吗……」
「呃,应该说——等等,月村你住手!」
还来不及反驳,也没法办法制止。真由三度把手上的烟雾弹丢向警官。但他们也有学习能力。一看到黑色的圆形物体划出抛物线,两名警官便迅速离开原地,逃过爆发的猛烈火焰后,两人立刻从掩蔽物后头回以巧妙而剧烈的射击火线。
「——他们真难缠耶。」
咂舌的真由拿出自己用的改造模型枪,准备反击。
「啊啊啊啊啊啊月村你冷静点,冷静下来!在这种地方跟人火拚也解决不了任何——」
「二之宫,那个借我!」
真由依然不听峻护的意见,还把手伸进他怀里抢来另一把改造模型枪,随即又使出双枪的本领猛开火。
「啊啊啊啊啊我受够啦!哎,只能这样了!」
判断事情已经无法收拾,峻护看准枪击中断的一瞬,把真由扛到了肩膀上。
「撤退!」
他头也不回地用飞快的速度开始逃亡。
「啊,不行啦!二之宫,放我下来,祸根要趁现在铲除才可以!」
抵抗的真由扭来扭去,朝着峻护乱捶,但峻护没有理她,也没有理会为了不让危险人物逃走而越渐猛烈的枪响,只能带着一张半哭的脸全力狂冲。在美树彦预告的「几天内」,今天还只是第一天,边逃边想到这一点的峻护绝望了……
*
——之后过了几天。
「哎呀哎呀峻护,你好像很惨耶。」
在神宫寺学园的教职员大楼,一楼最南边的工友室这里。
看到峻护来拜访,房间的主人给了句慰问。
「是啊,惨得不得了。讲都讲不完。」
峻护一脸不高兴地回答,坐到了坐垫上。他的脸颊略显消瘦,眼窝也多了两块深深的黑眼圈,而发亮的目光心神不宁地望着周围,像是在害怕不带任何威胁的声响。这些都是几天来的逃亡生活对他造成的负面影响。
没错,从那天的枪战之后,峻护和真由为了逃过「极大的灾厄」,连家都没有回、也没有去上课,一直窝在远离人烟的深山里面。与其因为防备「极大的灾厄」而惹上麻烦,这是他想到的次等妥善之策。
「呵呵,别绷着脸嘛,峻护。唉,喝杯茶。」
美树彦笑眯眯地奉了杯绿茶。他穿的不是之前那套缺乏统一感的占卜服,而是规规矩矩的工友服。美树彦的占卜生意似乎只是一时兴起,所以腻得也很快,在峻护和真由隐居期间早早就撤掉了招牌。工友室回复到塌塌米上头直接摆茶几的风貌,没有遥控器的电视正在播新闻节目。
「然后呢?年纪轻轻的少年少女两个人住了一阵子,没发生什么花边事迹吗?」
「哪有可能发生那种事。」
峻护的脸色越变越难看。事实上他们根本没那种闲工夫,在逃亡生活中只有对捏造出来的灾厄感到害怕与紧张的份。
顺带一提,月村真由目前留在寄居的二之宫家休养,治疗长途跋涉下的疲倦。因为从灾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