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
「你都这样道歉了,二之宫居然还不能接受,看来他很火喔。」
「是啊……谁叫我打破的餐具里面,有二之宫最宝贝的茶杯,虽然那个并不贵,但世界上就只有那么一个,根本找不到东西替代——呜呜……」
「啊——啊——我懂啦我懂啦,拜托你不要哭了。」
「呜呜……对不起……」
满脸傻眼的日奈子又提醒朋友:
「跟你说过不用道歉嘛。真是的,你懂不懂就这样。」
「对不起……可是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二之宫原谅我呢……?发生这件事以后,我总觉得他跟我之间有了隔阂,连说话都没办法好好讲……」
日奈子把手凑到下巴,奸诈地笑道:
「这样的话,你就只有用那招啦。这种时候就该用女人的武器嘛。」
「女人的武器……?」
「你可以在二之宫耳边撒娇说『请让我用身体来道歉』。由你来讲的话,大部分男人一听就消气了吧。」
「什——」
真由的脸马上红得像煮熟的章鱼似地。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拜托你不要乱讲啦,我是很认真在讨论——」
「好好好,我懂我懂。跟你开玩笑的嘛。」
日奈子安抚了猛挥双手的朋友:
「总而言之,你回家以后再诚心诚意说一次『对不起』吧。不用担心啦,既然对方是二之宫的话,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
(虽然日奈子那样说——)
回到家,真由站在峻护疗养的房间前面,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唔唔,伤脑筋……)
真由感到泄气。自己惹火了二之宫峻护,这项事实沉甸甸地落在她的肩膀上,远远要比日奈子所理解的更沉重。她也认为自己了解峻护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名温柔过头的少年每次对待做事容易出错的真由,总是会带着苦笑,或者带着叹息,却又充满耐心——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对人明显发脾气。
惹火了这样的峻护,让真由心情非常难受。同时她也觉得:想要得到峻护原谅,将会是一项困难无比的大工程。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啊。因为是我自己不好,不管做什么都要让二之宫原谅我,只能这样了。)
真由下定决心,敲了门。
「——请进。」
一开门,她便看到峻护已经从床上起身,打理完仪容,就站在房间里。
「二…二之宫?你已经可以活动了吗……?」
「是啊,只收了这点程度的伤,总不能一直休息下去。」
「这点程度——」
真由瞪圆了眼睛。照理说峻护受的伤在普通状况下,即使住院也不奇怪。
「你真的不要紧吗?」
「是啊,状况并不差。不用担心。」
嫌碍事似地。峻护一边摸着头上绑的绑带一边回答。
「这…这样啊——这样的话,嗯,那真是太好了。我放心了。」
「嗯,谢谢你。」
「……那个,二之宫?」
「什么事?」
「昨天真的很抱歉。都是因为我,事情才会变成那样——真的很抱歉。我郑重和你说对不起。」
真由深深低下头,就那么等了几秒钟。
然而,总算从峻护口中讲出的话,却不是她想听见的原谅。
「——就这样吗?」
「咦?」
「你赔罪的心意我已经很了解了。不用再跟我道歉啦。」
「好…好的,对不起。」
真由又急着低头。
「……那么,我去准备晚餐了。」
「咦咦?不…不行啦,你要再休息下才可以。晚餐我会帮你做,所以你慢慢休——」
「不用了,没关系的。我活动没有问题。」
「啊,等一下,也让我帮忙!」
峻护没把话听完就出了房间,真由连忙追到他后面。
(唔唔……还…还是不行。他果然还在生气……)
可以说,真由从峻护身上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情面。必须把这视为相当严重的事态才行。
(怎…怎么办……?)
真由根本不习惯面对这种状况。即使形容的客套些,这名少女原本就不擅长讲场面话以及处世的技巧。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她,显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呃,总之二之宫是伤患,为了不让他增加负担,我应该去帮忙,然后尽可能不要妨碍他,也不要惹他不高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