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终究也不可能。虽然丽华小时候曾在兴头下亲过对方,但她现在绝对没办法那么大胆。如此一想,她能掌握的机会就只有现在而已了。
「…………」
咕噜!丽华发出吞咽声。
丽华重新望向昏倒的峻护,他就像睡着了一样。这样一瞧,与峻护平时不苟言笑的脸孔大有差别,现在的他全无防备。明明是个男生,嘴唇却显得诱人又柔软。没错,就和十年前一样。
「——二……二之宫峻护。」
丽华用微微发抖的声音耳语:
「快起来,不然的话,我真的会亲下去喔?要是你现在起来——还来得及阻止我喔。」
没有反应,峻护依然维持着静静的呼吸。
「我……我真的要亲囖?我在该积极的时候也会积极喔。」
对,没有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都是二之宫峻护不好。他在挺身救了女孩子之后擅自昏倒,要是以为心情激动的女孩子什么都不会对他做,那就太天真了。
丽华用手拨开头发,慢慢、慢慢地将脸凑上去。她的心跳失控,脑内吗啡也分泌过多,视野开始闪烁。
「都是你不好,谁叫你要露出这种处处有机可趁的表情……没错,就是因为你有机可趁,为了纠正你,我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受罚是应该的,根本是天经地义。」
警告到这种程度,对方仍坚持「无视」。既然如此,那就不得已了,丽华只能对峻护发动制裁。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认同她才对,肯定没错。
「二之宫……峻护……」
两人的距离足以感受彼此的气息,丽华的头发贴到峻护脸颊。咕噜!丽华又咽了一次口水,她打算一口气缩短最后的距离,然后——
「咦?」
丽华眼前的世界突然反转过来。事情发生在转瞬。回神注意到的时候,丽华眼前已经是一楼的地板,她背后则有少年一人份的体重。
二之宫峻护从背后压倒了丽华。
(不……不会吧!?他不是……不是昏倒了吗?不对,这不重要,我……我……我们现在的姿势——)
混乱冲上了顶点。就算是丽华也知道男与女在摆出这种姿势时,背后有什么含意。
「等……等一下,怎么可以……突然就……虽然说的确是我先开始的,可……可是这么突然,我心里还没有准备!当然如果你说什么都想要的话,我也不是一定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应该照顺序——」
然而丽华慌张的辩解,却被对方强制封锁住了。藉由从背后扣住她脖子的两条手臂。
「——」
丽华的身体反射性地打算反抗,同样也被阻止了下来。不,是丽华在本身的意识下,停住的。
因为抱紧北条丽华的不是别人,「正是」二之宫峻护。
(啊啊……)
既然如此,她能选择的只有一条路了。以往北条丽华一直思慕着二之宫峻护一个人,只为了回应对方的心意,她才会活到现在。现在她的愿望总算要实现了。
丽华放松全身的力气,她已经打算把自己全部交给对方了。虽然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觉得中间省略了不少步骤,但那些都只是琐碎的小问题而已。
丽华一面陶醉于手臂在脖子上散发的体温,一面思考——终于……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我不会觉得事情发生得太快,谁叫他让我等了十年。虽然本小姐也不想做奢侈的要求,但如果能在气氛好一点的地方就更好了。再怎么说,直接在地板上未免太……哎,为事情开头的人,或许也没资格嫌东嫌西就是了。还有本小姐还没听你从口里讲出自己的心意耶?嗯,不过这无所谓,往后要听多少遍都可以嘛。就当作是十年间的利息,本小姐会要你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给我听的。相对地我也会再对你坦率一点,我会努力让你更喜欢上我——啊啊,是不是心里太满足了呢?总觉得……意识……越来越……远了。
*
「…………家里是发生过什么事啊?」
在那之后过了一会。
二之宫凉子办完事情回到家,看见楼梯底下出现的奇妙光景,她低喃出口。
状况是这样的。演出者有二之宫峻护以及北条丽华,舞台道具则是一块疑似被用来打扫的抹布。
首先是丽华,她整个人直接趴在地板上。那模样就像在摔角比赛中被对手压制住双手双脚,完全无法起身。她闭上的眼睛和睡着一样没有动静,看来早就失去了意识。
接着是峻护,若借用前面的比喻,他正是丽华的「对手」。峻护将倒地的丽华压在下面,手臂则绕在她的脖子上,紧紧地锁制着颈动脉。峻护同样闭着双眼似乎也没有意识。
然后是抹布,似乎用来擦窗户的那块抹布,就搁在上述两人的旁边。那块布应该目击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但它只是保持沉默着在地上呈现出干瘪的样子。
「呼嗯。」
凉子交叉起双手,默默思考了一会。这两个人究竟在这里做了什么?他们总不可能丢下工作,突然就在家里打起擂台赛。基本上,从丽华身上看不出有反抗的痕迹,而衣服也没有不整。如果以此做为判断的根据,再考虑到事件现场是在楼梯下、以及两个人的行为模式、性格等要素的话——
「……八成是在二楼擦完窗户以后,丽华下来一楼时有了什么闪失,才会倒栽葱地摔下楼梯。挺身保护她的峻护成了肉垫,当场昏倒。然后丽华就趁着两人独处的机会,想对没意识的峻护意图不轨,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