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当然。已经流逝的时间若是谁可以自由的调和前进与后退,那么就连创造出这个世界的神都可以蔑视了。可是怯懦弱小的人类都好好地守着神的面子,只能不闻不问地在单向通行的道路上跌跌撞撞。握着过去发·驶往未来的单行车票,乘着不容许中途下车的特急列车,只能沿着远比自己的意识强大的什么东西所规划的路线活下去。
失去的时间,如果有这种东西存在。
那恐怕就是现在这里了,放开被『后悔』所烙印的手,漂流到了无法企及的遥远的后方。
对不是神的人类来说,无论做什么,无论有什么,无论怎么费劲心思,也不可能再次触到。
无法做到。
如果做不到将其揉成一团让水流带走的话,那么也做不到放进碎纸机中切成粉碎一把火烧掉。
总之服下解药,让青涩成长到足以被容忍的范围内,即使会变成一个笑话也要去做。
守着现在的充裕赎罪吗——或者,只能将记忆抹消。
——峻护奔跑着。
连战先来还是连战。疾走之后还是疾走。手也好脚也好这里也好那里也好都叫嚣着发出悲鸣。处于竞赛前端的代价也不是开玩笑的。必定会被后来者当做箭靶,并且绝不允许丝毫停顿。
所以那又怎么样。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帮助才开始,才能到达这里。
不能停下来。
更何况,退出之类的事不被允许的,那还不如战斗到输了为止。
峻护,必须要取胜。
最先到达终点——找到月村真由,然后,然后。
……然后,然后怎么做?
「在这里碰到了啊」
侧面传来声音。
急忙刹车,摆好架势。
依旧迟了。
完全大意了。如果声音的主人想要袭击峻护,在这个时候那一击绝不会失手。除了尽可能地采用易于防守的姿势,降低受到的伤害之外——
「有留下来价值的对手就如应该留下来那样留下来了(我不是故意要翻成绕口令的……实在是……),这种情况啊。即是说,你也是有着这种资格的其中之一人吧」
摆好架势却迟迟不见令人恐怖的一击袭来。
吓人一跳的奇袭吗,与失去血色的峻护形成对比,声音的主人依旧神色泰然地靠近。
「数日不见了。前几日也没能做些什么像样的招待,还请原谅。」
「……北条,义宣」
呻吟出这个名字。在这里与此人碰面了吗。
真是让人想叹气的情况。
峻护在某种程度上对自己的力量也有信心。即使没有见过北条家当主在经营·政治上的手段,仅仅一眼也就能明了他所有用的不寻常的力量。现在疲劳困顿的自己就算出尽全力能不能获胜呢。
不,只怕是出尽全力也没办法战胜。避免交锋才是上策,最坏也是在这里稍微撑一下,然后想办法继续前进。
……只是紧张地全身都紧绷的年轻人看到,义宣不要说恶意就连战意都感觉不到只是伫立在那里。
「要上吗?」
正视着峻护可怕的眼神,轻松的承受下来,义宣问道。
「……如果我挡在面前的话」
「恩」
既不算yes也不算no的回答。
十分奇妙。
仿佛要强硬地消减对峙者的士气,强烈的霸气一如既往。但是现在的义宣,似乎不打算用那把霸气形成的剑砍向峻护。简直就像吃饱了的狮子,对于汪汪地挑衅着的小狗不想理会,懒得理会一样的感觉。
(怎么回事……)
当然不会得到答案。
这个男人,从站到希尔德准备好的舞台上开始,应该就已经预测到游戏的赢家是谁了。
那样的话,和眼前的愣头小子对峙应该还有其他更多的事要做吧。
用雄辩的口才采取怀柔政策,试着将对方变成自己人。或者将体力已经大量消耗的峻护一击必杀,消除妨碍之一。无乱哪个,以这个男人来说都是十分可能的不是吗。
沉默着。
对峻护来说,被夺得先机的情况下动手很让人犹豫。
义宣的霸气像有毒的常春藤一样将紧紧围绕在周围,牵制着峻护的行动,但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做其他什么的样子,别说是不善的表情,就连锐利的眼神也若隐若现。
没有缺口。
虽然没有一点对策,但也比傻傻地站在这里强——就在峻护想着问点什么的时候。
「我——」
简直就像在抢夺这个时间一样义宣也开口了。
「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第三个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