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真是不中用的身体。再差一点就可以干掉那只老狐狸的说」
「……以上,我拍档就这种人呢」
「啊。汝也是有着相当麻烦的拍档呢美树彦」
哈哈哈地笑着,看向面无表情的凉子。
「你真的认为他不爱吗?」
「……什么东西?」
没有回答,
「义宣啊,你真的对妻子,对女儿没有一点爱情吗?」
「啊啊」
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天花板的义宣,第一次开口。
「不爱」
「秋穗生命,从开始就知道所剩不多」
果然没有回答,希尔德唐突的说道。
「本来身体就很虚弱,虽然不是医生宣告的事实。但是自己的身体,别人不会比自己更清楚了吧。仿佛开在路边的小花一样不被人注意的女人,却突然表现出如此的决断力,是这么回事吗」
凉子,义宣,还有美树彦都没有插口。
希尔德仿佛在朗读一则故事似的,声音清脆悦耳。
「秋穗将这件事,应该是有告诉身为丈夫的义宣。即使会成为对自己不利的事,她也不是那种藏得住事的女人呢。知道了这点义宣还是娶了她,而她也以不长久的生命换来了新生命的诞生。……如果到这里与事实有出入的话,不用客气。尽管讲出来」
「……」
无言。
希尔德继续说着,
「换个话题。你的女儿丽华,不管是外貌还是内在都更多地继承了父亲的样子。外表长了眼睛都能明白,内在就连余也不禁会佩服的聪明。虽然在奇妙的地方会很懦弱,不过这点也和父亲一模一样」
「……我懦弱?」
「是啊,没错义宣。没有比你更软弱的男人了。原来如此,只看外表你的确是个刚毅的男人呢。大概什么事情都能比别人做的更好,这种感觉的话多少能圆滑地和别人交往吧。但是,不知何时,是什么样的契机让你变成了这样呢?不要说不知道哦」
「……」
「如果是真正是刚毅的男人,那为何今日会在余的掌中起舞呢。又为何,要走出自己的领域回应凉子的挑衅?」
义宣果然无言。
美树彦背靠着墙壁,微笑着闭上眼。(为啥中文讲出来感觉就像与世长辞了……)
凉子勉强睁开眼,寻找着旁边的敌人。
「还有哦。和你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儿,真是如面相上的聪明呢。先不说这聪明能不能看穿你的欺瞒,丽华曾怀疑过你对她的爱吗,一次也好」
「……如果没有看穿我的伪装,不曾怀疑不是很正常吗。而且再怎么聪明,一般能发挥出来的也是有限——」
「义宣啊。你不爱妻子,不爱女儿。只是因为你憎恨自己罢了」
金发公主的声音并非斥责也非怒吼,但确如雷鸣一般震慑全场。
「憎恨,责备着什么也做不到,除了后悔之外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不失去妻子可以吧,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吧——然后长此以往,在与你越来越像的女儿身上看到了自己,所以只能讨厌她。对自己憎恨的强度正是爱的反面。除此之外还会是什么?」
「哈!还真是好笑」
倒在地上的凉子叫道。
「他才不是那么高级的人物呢,那个王八蛋!爱这种高等的感情,冷血动物又怎么会明——」
「你有资格说别人么蠢材」
一刀两断。
「凉子啊。你和义宣虽然不是亲兄妹却也是一模一样呢。大部分事情都能凭小聪明解决,但是真正重要的事上却和白痴似的……你,对于失去姐姐的悲伤和后悔,只能推给义宣不是吗?」
「什——」
「将自己伤至如此的男人怎么会懂得爱。(——为何我总觉得凉子暗恋义宣……)你也差不多该承认了。正因为是这种男人,你姐姐才会将所剩不多的人生托付给他。」
「不是!这家伙,这个男人才不——」
「是吗」
不是希尔德。
这个声音,是从呈大字躺在地上的义宣口中泄漏出来的。
「是这样的吗」
宛如一直探寻的东西其实就在手边而自己却刚刚才注意到,宛如长期疏远的友人突然出现在道路彼端,如此的声音。
「我爱她们吗。秋穗。丽华。原来是这样的吗……」
「白,白痴吗你!?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
接近悲鸣的声音。
早就应该已经精疲力竭的身体是从哪里聚集出的力量,让凉子可以一跃而起,抓住姐夫的胸口。
「你,有对姐姐说过一次的我爱你吗!?没有吧!?但是姐姐却总是念着你,那时的姐姐一副幸福的样子,而你却,你却——」
语不成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