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瞪打了眼睛。
与凉子是同时动作的。本该彻底挡下的义宣,比凉子更前,比凉子更快。
出人意料。来不及了。
咔噌
一声钝响,视野之中火花四溅。
不管是对女人还是对妹妹都毫不留情。脸上被还了一击,如教科书般规范完美的一击。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在空中短暂的划过,凉子撞上了混凝土的墙。
这样也没有倒地,两脚稳稳地,倔强地站在地上。
「不错的一击嘛。稍微认真点比较好呢」
摇摇晃晃地笑着,一副逞强的样子,但是受了相当严重伤害却是不争的事实。真正可以行动的时间不多了吧。
那么,束手就擒的就不是凉子了。
没有时间的话那就现在行动。直到不剩一秒为止都要做下去。着就是她的流义。
再次突进。虽然单调却是最短距离,最大效率的出拳路线。
完美地出拳时机。即使是防守达人义宣也难以防御,本应接着再出一招的——
什么都没有。
没有防守。
凉子的拳头沿着轨道送上姐夫的鼻子,沉而钝的感觉透过拳头传来。
同时,腹部涌上如火燎的疼痛,
「唔……啊……」
呻吟着,将身体折成一个く字型。
不过对手也不是平安了事。虽然不至于倒下,但义宣确如之前的凉子一样膝盖隐隐颤抖,艰难地站着。
现下的情况,一出一击必杀的防守反击战。
已经不能思考了。
变成这样,战术什么的都已不需要了。顺从本能移动身体。
「——!」
无谋的互殴开始了。
凉子发出不成声的咆哮。义宣至此依旧没有改变表情,只是一味地冲着对手以自己的身体撞过去——
「我忘不了和丽华小姐第一次见面那天,虽然经过了十二年三个月零四天」
保坂怀念的眯起眼。
「身为守护阳之北条家而存在的阴之保坂家的嫡子,在懂事之前就要开始修行。那时候的我除了保坂家之外几乎一无所知,还小孩子被那样养育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但就算那样也是无比严苛的时光。为什么必须接受如此严苛的日子呢,内心一直都这么不平地抱怨。」
啊哈哈,满不在乎地笑着,继续说道。
「然后呢,等到被训练的差不多了,才可以去见主人。那天,是我第一次踏入北条家的宅邸。虽然之前已经被告知过无数次要来服侍北条家的后继者,但是主人是怎样的人却从未听过。出来的到底会是什么人呢,就这样怀着各种心情期待着。那时我对自己相当有自信,多少有些恃才傲物呢。试图立于我之上的,是个扫兴的家伙可怎么办——这种感觉,相当臭屁的感觉哦。当然,其实是跪伏在地上,额头上都印下榻榻米的痕迹了。」
终于意识清晰起来了。
看到,保坂背靠着墙壁,双手抱胸站着,一副以天花板为对象的样子回忆着过去。
「然后,丽华小姐就登场了。冗长的开场白之后我终于可以把头抬起来了……哎呀,真是吃不消。就连还只是小孩子的我在第一眼就明白了。这可是了不起的宝石原石啊。那时的小姐无论是能力还是精神,其实哪里都还未成熟,比我低了数级。但是就算是未成熟,任谁看到也会觉得那并不只是一块顽石。就算是我,如果没有那种自己也无法描述的激动的话也一定不会注意到。无论如何,小姐都比我预想地好得多,够做我的主人。我觉得很幸运呢。在就算是个蠢蛋也得奉其为主的情况下,这是自然的。而后所发生的事一一证明了我的感觉是正确的。那是能看到小姐才能的人真的很少。反正我可是好好地调节着小姐的干劲开关,可以这么说呢……啊,有些自满了?嘛,反正当时还是很顺利的。说不定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了。」
音调一变,这种感觉是错觉吗。
说不定,是错觉。峻护耳中听到保坂的声音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
「但是之后,由于某个契机,小姐突然成倍成倍地变得厉害了。契机,那是什么你应该清楚才对——那么,那是?」
狂乱的声音。
保坂因吃惊而睁大的眼睛不是演技。
「真吃惊呢。居然还能站起来啊?」
那可是我的台词,峻护想着。
因为不是别人,最吃惊正是自己。
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站起来。疲劳困顿之上再加上满身疮痍。大概,是比希尔德上演那出全武行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最恶状态。
不过也是当然的,这么想着。连站立都不能要怎么办?连站在这里都不能的话,二之宫峻护这个人在哪里还有存在的价值。
「大意可就是打算让自己体无完肤啊。虽然我不认为你会有意识在……哎呀,还真是羞耻。居然被听到了不打算说的往事。」
但是站起来只后要怎样?
力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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