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坂可不是个迷信的人。修学旅行时,我们不是去京都了吗?其他人都去买护身符的时候,那家伙却说那种东西根本没用。这样一个人却给自己的包挂了护身符,太不像日坂的作风了。”
“会不会是女朋友冈桥同学替他挂的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满以为那就是冈桥送给他的礼物。”
看来现在才要切入正题。牛尾君把一只手臂横在桌上,身子向我前倾少许,说:
“可是啊,我们羽毛球部有个专用来存放网球包的房间。当然,想要带回家也可以。一年级都会把网球包带回家。”
“为什么?”
“因为那个房间太小了。”
真是个现实又合理的理由。
“日坂会把包留在那个房间,然后那个护身符就挂在包的提手上……就在春季大赛期间,我发现那家伙把护身符摘掉了。”
牛尾君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他是在等待我彻底理解这句话的分量吗?
我先问道:
“你们社团活动平时需要用到网球包吗?还有,那个房间是男女通用的吗?对了,在包上挂护身符会不会违反社团规定啊?”
“不需要,是的,不会。我们只在社团合宿、参加大赛或者长途旅行时会用到网球包。房间有分男女,在包上挂什么东西都是个人自由。我自己也会挂护身符。像冈桥的话,还在包上挂了猴子的吉祥物。”
听她这么说,这件事确实有点不对劲。
假如那个护身符是冈桥同学所送,那日坂君更应该会在冈桥同学面前挂上附身符。可他偏偏选择平时在社团房间里挂着护身符,那可是冈桥同学见不到的地方。反而在参加大赛前拿出网球包,特意摘掉了护身符。当然,这件事很可能不存在重大意义……但,我认为其背后一定存在深意。
总之,我先说出自己头脑里的第一反应。
“会不会是日坂君和冈桥君在大赛前夕吵架了?”
牛尾君的表情稍稍有点苦涩,说:
“我不喜欢太八卦别人的私事。啊,对你就另说了。毕竟你现在做的事是我先发起的。但我不可能天天关注他们之间的事情……我只知道在日坂把护身符摘掉的那一天,他和冈桥两个人还是一起结伴离校的。他们两个的关系,说到底,是冈桥更偏主动。日坂嘛,好像是抱着没有理由积极拒绝这种态度在交往。冈桥那天和往常一样很热情,日坂也和平时没两样。第二天比赛时,他们两个也很正常地给彼此加油。”
我思考片刻。
“……冈桥同学是个怎样的羽毛球手?”
牛尾君秉持着羽毛球部队长的真挚,郑重回答道:
“她不能算是顶尖水平。但,评个中上还是可以的。团队战的时候,我们会让她出任先锋。春季大赛,她状态很棒,拿下了四胜二败的战绩。虽说不可能和日坂相提并论,她的实力在这三年里同样有所提升。”
“她对大赛上心吗?”
“当然。”
我点点头,追问道:
“冈桥同学除了猴子吉祥物,有没有挂护身符吗?”
牛尾君侧首思索道:
“我没注意过她的东西。比赛时我们有坐同一辆大巴。那个时候,她的包由我负责搬到大巴下面……唔,对,应该没有别的护身符。冈桥没有挂护身符。可这有什么问题吗?和日坂有关系吗?”
日坂君的护身符提醒了我一件意料之外的事。只是不知道牛尾君能不能理解这一点。
这时,我的手机发出振动。我向牛尾君道了声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原来是小佐内同学传来的简讯:
“哪里的护身符?”
我一瞬间僵住了。牛尾君见我表情凝固了,开口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是我家人。对了……”
这个问题多半是没法从他那里得到解答,可我还是要我问问看。
“那个护身符是哪里的护身符,不知道你有没有头绪。”
“哪里的?”
“就比如哪家神社还是寺庙之类。”
牛尾君本来正要伸手去拿可尔必思,听到我这句话就怔住了,手停在了半空。他瞪大双眼,仿佛我说了句不可置信的话语。他没有头绪也无可厚非,不知道反而才是正常情况……我正想这么说来着,突然,牛尾君开怀大笑道:
“太意外了!小鸠,你居然感兴趣这种事吗?我还真没看出来。”
“啊,不是,这个。”
“他有给我看过哟。是伊势神宫*的护身符。我不想说太多具体排位理论,不过,嗯,是日本第一。”
(伊势神宫:位于三重县伊势市,社格最高。明治时代至战前,曾被视为特别的存在,不定社格)
“是吗,是这样啊。”
他突如其来的情绪高涨从气势上压倒了我。牛尾君大概察觉到我并非真心对这件事感兴趣,笑容顿时掠过了一阵阴影。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你想明白什么了吗?”
我心中生出好几个设想,只是,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