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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尾君这队长还真当得有模有样。我倒不是对他的队长身份有所怀疑,只是他此刻和在教室里的言谈举止对比过于鲜明,难免不教人惊叹。
牛尾君一看到我,同样面露惊讶。他脸色瞬间一沉,说:
“小鸠啊,你还真的一直在这等我。”
“没有一直。我回了一趟家后才来的。”
“真是辛苦了。不……是我不好,对不起。”
他为什么要道歉呢?我不大明白,姑且还是先别说没关系吧。让牛尾君保持着对我的歉意,这样等会儿问话说不定能更容易些。
牛尾君和低年级后辈告别,同我一起走向楼梯口。我先试探性地问他要不要去教室里聊,但果然他也和小佐内同学一样担心学校会锁门,便拒绝了我的建议。
“那去‘大漩涡’怎么样?”
他要是开口让我付钱可就麻烦了。幸好牛尾君只说了一句:
“好的。“
在离校前往那家店的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些闲话。我留意不要牵扯到日坂君的话题,主要围绕着今天旁观羽毛球部训练的感想。不知牛尾君是否察觉到了我的顾虑,还是说他自己本身也不想谈及日坂君呢?总之,闲聊始终以羽毛球这个体育竞技本身为中心。说心里话,其实聊着聊着,我对羽毛球倒也提起了些许兴趣,但很快我们就走到了那家店门口。
家庭餐厅里照明很亮,卫生打扫得很整洁,是能让人放松心情聊天的环境。我们一进店,店员就用那万年不变的营业语调说:
“欢迎光临!请问是两位吗?请随便坐。”
我心想小佐内同学大概早就到了,环视一圈,可并没有看到单独的女性客人。此时,牛尾君说:
“坐哪里都行吗?”
我应了一声,指着靠窗的卡座,说:
“坐那里吧,比较亮一点。”
但我选择那个座位的真实理由并非明亮,而是那个座位隔壁没有其他客人。我们走到卡座沙发坐下。我刚拿起菜单准备点单,就看到小佐内同学在店门口现身了。店员仍是笑容满面地将她迎进来:
“欢迎光临!请问是一位吗?请随便坐。”
小佐内同学径直走向我们隔壁的座位。我和牛尾君是面对而坐,小佐内同学则坐在牛尾君的背后。
就在我和牛尾君去饮料机拿饮品之时,我听到了小佐内同学的点单:
“我想要Brilliant Sunday。”
“Brilliant Sunday对吗?好的,请稍等。”
那是什么……那个叫Brilliant的东西。
牛尾君和我拿饮品回到座位上。我喝的是乌龙茶,牛尾君则选择可尔必思。虽然刚刚结束训练,不过牛尾君似乎并布口渴,和我一样只是礼节性地轻呷一口饮品。
突然,牛尾君低头说:
“那个……真对不起。”
这可令我大感意外。刚才也是这样,他到底在为什么道歉呢?我们俩沉默了片刻,牛尾君接着说:
“明明是我先提出来要去调查日坂被撞这件事,可我压根没参加,反而全都甩给你了。我其实是觉得无从调查,一点头绪都没有。跟我一起的那帮人估计也是这么觉得的吧。而你,小鸠你却一直在努力查下去。”
原来是这个啊。
老实说,牛尾君早早放弃调查这一点对我而言并不是坏事,恰恰相反,这是我希望看到的。有他人在场,我肯定会有所顾忌,就没法随心所欲地调查现场了。不过,我这个心理活动就没必要特意说给他听了。
“没关系的。之前我也说了,我只是想知道日坂君的事情,请你告诉我。”
“当然,我会告诉你,只是我不知道那些事能派上什么用场。你想追查的是那个撞日坂的犯人吧?需要知道日坂本人的事吗?”
他提出了个非常自然的问题,但我想此刻没有必要做出特别解释。因此我只是敷衍道:
“嗯,需要。”
牛尾君果然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需要。说不定他心底实际上并不是很在乎这个问题,单纯只是想从我口中讨得一个确定的回复。牛尾君叹了口气,稍稍烦闷道:
“是吗?好,既然你觉得有需要……行,那你具体想知道什么事?”
“什么事都可以,尽量全都告诉我。”
“你这么说反而难办了。”
牛尾君略加思索,接着说:
“我不知道日坂读的哪家小学,没听他说起过。我跟那家伙是在一年级相识,就是在羽毛球部体验入部的活动上。我们的关系说不上多么亲密,只不过我和他都是羽毛球初学者,我只参加了羽毛球部,估计他应该也是。他说参加羽毛球部只是因为他家里有羽毛球拍,放着不用太浪费了。”
“我以为大家加入社团后会买新球拍。”
“是这样的。所以其实那家伙最终还是没用上家里的球拍。他在家自己练习时说不定会用吧。”
牛尾君笑了,可笑容转瞬即逝。
“加入社团后,我们接受了一个月的基础练习,第一次交手是我赢了。我们都是门外汉,他身材高大,可动作比我迟钝。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第一次尝试参加体育运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