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苔,转瞬消失。
(湘草:这里小鸠看到巧克力的片假名写法是ヴァニラ而不是更常见的バニラ)
我看着箱子里剩下的七颗巧克力,心中荡起一阵忏意。忽然,我的脚又痛了起来。喝下短发护士送来的止痛药后,痛觉立刻撤退了。窗外是城市在冬天的模样,我远眺风景,心绪很快又飘回了三年前。我用纸巾擦掉指尖的巧克力,又拿起桌上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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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坂君出事第三天,关于事故的传闻突然像烟雾一般消散了。
没有人再提起日坂君的名字。传闻之所以消散的理由就是人们不再想聊这起传闻了——也就是说,仅仅只过了一天,人们就接受并消化了日坂君的肇事逃逸悲剧。昨天,牛尾君他们还那么起劲地说要自己去抓犯人。如果今天我去问他查得怎么样,牛尾君大概只会假装纳闷然后反问我“什么查得怎么样”吧?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重新提到日坂君,就是去医院探病的几个人之一。他当众提议给日坂君做千纸鹤。可全班同学反应却颇为古怪,看来大家都没有想动手的意思……同学们心中这份抵触从他们迷离的眼神里就一览无余。这时,有个人说:
“我是想做,但日坂君应该不想接受千纸鹤吧……”
讨论氛围立刻越发露骨起来。最终,千纸鹤的提案胎死腹中。在我看来,最为松了一口气反倒是一开始提出千纸鹤提案的那位同学呢。
当然,我还会坚持调查。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事故目击者,二年级学生藤寺真。光听名字无从知晓这个同学的性别,但只要能找到本人就没事了。牛尾君没跟我说藤寺真的班级,不过这所学校每个年级只有六个班,地毯式搜索起来也不会太耗时间。
第一课时结束,我前往二年级一班的教室,就近向一位二年级学生询问:
“请问这里有位叫藤寺的同学吗?”
对方给出否定回答后我便再去二班。还是找人问同样的问题,这次有人回答说:
“藤寺是指藤寺真吗?那家伙应该是五班的。”
我看了眼时钟,现在课间休息只剩下两分钟了,我决定先回自己教室,等下一次课间休息再去五班。
三年级教室全都在教学楼三楼。我在二楼走廊迎面碰到一群穿运动服的学生,应该是下一节要上体育课的班级。这群学生的表情非常开朗,人人都欢声笑语,总不至于整个班级都热衷体育吧?
其中有个女生四人组并排走在走廊里,四个人一排几乎把走廊给挡住了,逼得我只好把身体尽量贴近窗台。等她们经过后,我正准备快步走回自己的教室,猛地和另一个矮个子女生撞个满怀。
“啊,对不起。”
我赶紧道歉。
第二课时是英语课,我就在这堂课上学习到“quickly”这个单词。下课后,我立刻动身去二年级五班。结果发现他们班的学生都在陆陆续续离开教室,大概他们下一堂课是要去其他教室上。就算我这时候找到藤寺真也没时间跟他聊天了,只好作罢。再下一堂课轮到我自己班级去其他教室上课,最终,整个上午我都没找到藤寺真,就这样来到午休时分。
我在午休时再度来到二年级五班门口,向门边的同学询问藤寺真在哪儿。那个二年级学生没有怀疑我,直接转身朝室内喊道:
“阿藤!有学长找你!”
我仍然不知道藤寺真的性别,正想着要猜一猜,藤寺真就走了过来。他是男生。藤寺君个子不高、长相文静,他一看到我就流露出肉眼可见的警戒心,问道:
“请问你是……学长……”
他应该是想确认我是不是学长,问到一半则发现我衣襟别着的徽章确实是三年级,语气顿时转换成敬语。我不想多费口舌,开门见山问他:
“我是日坂的同学,想问问你是不是目睹了他那起事故?”
藤寺君倒退半步,警戒心更重了。
“啊……”
“不用怕,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不过我听人说二年级的藤寺君目击了事故现场,就想来找你确认一下。”
“这个……对,我是看到了。”
藤寺君到底在害怕什么呢?就算突然有学长来找他,心理压力有必要这么大吗?算了,事不宜迟,我得先把该问的事情问清楚:
“请问日坂确切是几点钟出的事?”
“傍晚,应该是五点零六分。”
他当场报出了精准时间,太精准了,精准到可疑。
“……你记得还真清楚啊。”
听我这么说,藤寺君目光透着怯意,说:
“因为警方也问过我这个,问了不知道多少遍,我当然会记得很清楚。”
“原来如此,那你可真是辛苦了。”
“倒没怎么辛苦,学长你就是来问这个的?”
我当然不止问这个。
“你看到撞日坂的汽车了吧,车牌号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我就记得是四位数。”
“汽车种类呢?”
“不是我一眼能认出来的车,比如德罗宁之类。”
我默然不语。如果是我的话,什么车能让我一眼就认出来呢?普锐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