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看出这是只白色或淡黄色的信封。
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抽出信封内的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只是说不上来地有种嫌恶感。
为什么……
我的手指在这只小小信封上来回摆弄。宛如在满足这几只手指的欲望,我一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信封,一下又换成中指和无名指,再换成拇指和中指。一面换不同手指夹信封,我一面回想。
回想着那个梦。我当时明明是意识丧失状态,却偏偏听得很清楚。啊,真不该想起那个梦。梦对我悄声说了那样一句话:
“这是报应!”
报应,吗?
我死死盯着手中这只信封。看起来,我仿佛是在害怕这信封里装着告发信。某人,因某种理由而谴责我遭此横祸纯属因果报应。我莫非就是在害怕这个?
深夜,病房,我呢喃道:
“我不记得了。”
对,我是睡迷糊了,我只是在害怕子虚乌有的告发罢了。我不禁冷笑,伸手打开信封。
信封里果然只有留言卡片。病房里十分幽暗,我举起卡片尽可能朝窗帘凑近,借助微弱的黎明曙光,依稀辨认着卡上字样。
谢谢
对不起
无法饶恕
小佐内
第三行的“无法饶恕”前有个对话气泡框,框里填上了“犯人!”字样。加上这个词,这张卡片立刻就变得意义重大了。
不用太勉强哦,小佐内同学。小佐内同学你也要备考的吧?
警方会努力调查的,所以没有我们能做的事情呢。
对方可是拥有驾照的成年人,很危险啊。
想到这里,我忽地发笑。啊,小佐内同学真的平安无恙。明明平安无恙,小佐内同学却做出无法饶恕(犯人!)的宣言。这两件事都令我感到开心。我情不自禁笑出声来,一出声,肋骨顿时就用疼痛感来抗议它的主人。我为了避免疼痛,只好改用叹息的方式来笑。
片刻后,我才想起一件事。
小佐内同学是何时来的呢?当然,乘我睡觉的时候,她随时都能溜进来。
不过在我擅自的想象画面里,小佐内同学是从天花板上探出脑袋,把这只小小信封如同手里剑一般飞进我的枕头底下。虽然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还是柔声冲天花板喊道:
“小佐内同学?”
我压低嗓音,又喊了一声:
“小佐内同学……你不在那里吧?”
万幸的是,并没有人回答我“不在哟”。病房里悄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