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这件事实能帮助我猜出中奖的人吗?还是根本没有差别?事情似乎比我原本想的更复杂。
「……我可以再问一些问题吗?」
那男生摊开双手,意思大概是叫我尽管问。
「你说洗马学长原本拜托你帮忙加芥末,那他昨天是亲自到这里来跟你说的吗?」
「是啊。他匆匆说完就走了,所以我没有问他想放哪种芥末。」
「他今天把炸面包拿来了?」
「嗯。正确地说,是提来的。手提的塑胶袋里放了纸袋,纸袋里装著柏林纳。」
我看看墙上的时钟,现在刚过五点。
「当时大约是几点?」
我原本以为他不知道确切时间,但他立刻回答:
「四点。」
「……你记得真清楚。」
「因为他说四点会过来,结果真的准时来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课堂和班会通常在三点半就会结束,德国面包店在学校附近,来回一趟花三十分钟还算合理。
「塔巴斯科是谁加进去的?」
「是我。我在准备塔巴斯科的时候,洗马去餐具柜找容器。我打开纸袋,用筷子夹出一个柏林纳放到小碗里,把塔巴斯科滴进填充果酱的小洞,然后再放回纸袋。我去洗碗的时候,洗马拿来一个盘子,把纸袋里的东西倒到盘子上。」
我想像著当时的画面。
「……那个盘子是学校的东西吧?可以随便拿去用吗?」
「应该不行吧。」
「真是乱来。」
「是啊……」
这个人应该也过得很辛苦吧。这就先不管了。
「这么说来,连洗马学长也不知道加了塔巴斯科的炸面包是哪一个啰?」
那男生笑著说:
「是啊,他自己也说分不出来。」
我本来觉得洗马学长有办法轻易制造出没人中奖的情况,他只要跟面包店多要一个炸面包,请家政社帮忙加了塔巴斯科之后再换掉就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动机这样做,但他只要想做就能做到。
依照家政社的男生所说,学长也不知道加了塔巴斯科的炸面包是哪一个,所以他就算丢掉其中一个炸面包再把另外准备的那一个放进来也没有意义。看来我可以把洗马学长动手脚的可能性从脑中删除了。
「你有看见放在盘子上的炸面包吗?」
我随口问道,那男生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只瞄了一眼,没有仔细看。」
「盘子上的炸面包是怎么摆的?」
「抱歉,我不清楚。这很重要吗?」
我想了一下。我只是想把能问的事情全部问清楚,既然他没看到也没办法。
「……不会,没关系。后来纸袋和塑胶袋怎么处理?」
「洗马把袋子都留在这里,我后来丢掉了。你要看吗?」
我点点头,他就去垃圾桶里拿来两个袋子。塑胶袋是半透明的,上面没有印店名或其他文字,纸袋写著「德国面包店Danke Danke」,上面沾了一些油,除此之外没有特别的地方。
「还有一件事,洗马学长应该知道里面放的不是芥末,而是塔巴斯科吧?」
这次他的回答却令我大感意外。
「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
「咦?为什么?」
「我想让他吓一跳。洗马应该以为芥末有一点辣,才叫我帮忙加入芥末。」
原来如此,难怪我说我是从校刊社来的他就笑了,他一定很想知道恶作剧的结果。为了保险起见,我姑且问问看:
「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吃到那个炸面包吗?」
「不知道耶。我加进去的可是塔巴斯科,吃到那个不可能没有反应的。」
看来真的很辣。
我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黑色瓶子。
「这个可以借我一下吗?我想拿去给校刊社的人看看。」
男生挥挥手说:
「无所谓,想要尝尝看也行。我还会待一个小时左右,你等一下再跟盘子一起拿回来就好了。」
然后他正色说道:
「我可要先提醒你,千万别沾到眼睛,否则就得送医了。」
我想像不出有什么情况能让塔巴斯科沾到眼睛,但我真不明白家政社准备这么危险的物品是要做什么。
我走回校刊社的社办,门依然是敞开的。我在的时候一直站著的健吾已经坐下了,围著大桌子的四个人面前各自放了一小张纸。
「辛苦了,常悟朗。如何?」
我看了一下,没找到自己的座位。算了,虽然是健吾拜托我帮忙,但我只是插手人家社团问题的外人,没有我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