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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纵火犯或许带了铁槌以外的工具,我也觉得这样比较有可能。你会认为『纵火犯每次都带著第一次纵火时得到的战利品』,该怎么说呢,好像有点浪漫过头了吧。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因为我带著这把铁槌而怀疑我。」
可是……
就算我搞错了,把园艺社被偷的拔钉锤想成双面平头的铁槌,但小佐内今晚带著铁槌来针见町是不争的事实。光是这样就很不寻常了。
「那你为什么带著铁槌来这里?既然你不承认你是纵火犯,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小佐内的微笑没有消失。简直就像……
简直就像看著老是给人添麻烦的孩子。
「哎呀,瓜野,你再仔细想一想嘛!我五月时出现在纵火现场,这点你说得没错。如你所见,我八月也在现场。什么样的人会老是出现在火灾现场呢?除了纵火犯以外,我还知道其他可能性。瓜野,你应该也知道吧?」
五月和八月都出现在纵火现场的人。
我当然知道。
「是我,还有校刊社。」
我是为了逮到纵火犯、写成报导,才会在市内到处奔波。而小佐内到处跑是为了……
怎么会?不可能是这样的。
「……你也在抓纵火犯?」
「你很努力喔,瓜野。」
小佐内露出无比温柔的态度。
「回答得很好。」
一阵凉风吹过。
「好舒服的风。」
小佐内拨起耳旁的头发,看著风吹来的方向。
在月光之下,我看见了。她眯起眼睛,手指动作妖娆,连眼神之中都带著一股媚气。深得简直要融入夜色的深蓝水手服,落在脚边的红色铁槌。
虽然状况截然不同,不过此时的小佐内和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在印刷准备室里和堂岛社长说著悄悄话的妩媚女孩。她的容貌和表情和动作的落差引起了我的好奇,所以我才向她提出交往的要求。
在那之后,小佐内虽然有些难以捉摸,大致上还是个普通的女孩,所以我早已忘了那时的事。我再次发现了她的这一面,对了,就是在我当上校刊社社长的那一天。我强硬地抱住她,她却溜掉了,还向我露出笑容。当时小佐内立刻离开了。
今晚,小佐内并没有跑掉。
她的视线移了回来。我很怕听到她说什么,所以抢先开口说:
「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那你根本没必要隐瞒……你大可告诉我,就算只是简单一句话也好。」
听到我这么说,小佐内的表情黯淡下来。
「真让人悲伤。」
「咦……」
「你选择的是什么?你选择的不是相信别人说的话和诚意,而是相信确切的事实、揭发别人的秘密,不是吗?可是你看到推理出来的结论又说『不可能』、『你应该会告诉我』,这样太矛盾了。为什么我不跟你说,你随便想都能想出几十个理由吧?」
我才没做过什么选择,我只是想要抓到纵火犯。可是,这样……一定会导致这种结果吧?
「我本来不想说的。既然今晚是最后机会,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一直在背地里帮你的忙。」
「你?帮我的忙?」
「譬如说,我向堂岛拜托了不少事。还有,我认识的人想要宣传慈善义卖的事,我建议那个人去找五日市,所以五日市才会利用校内报刊帮忙宣传。」
我还记得,五日市在编辑会议上提议写专栏,轻轻松松地就通过了……当时我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那是……」
「你以为那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吗?我本来不想说的,真的,因为这样一定会伤到你的自尊心。」
小佐内甚至说出了这种话。
「因为你说你想要自由地写报导,所以我才在背地里帮忙。可是你当上社长以后,甚至打算亲自抓到纵火犯。我试著阻止你,给你忠告……可是你却不听。」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的事。我相信自己做得到。那是四个月前的事。
「你根本不明白自己的立场有多危险。你在校内报纸写了『哪里会发生火灾』,结果真的实现了,就算警察找上门说『请跟我们来局里一趟』也不奇怪。你到现在还平安无事,大概是因为警方并没有认真调查连续纵火案,再不然就是已经开始认真调查,只是还在等你露出狐狸尾巴。你不这么觉得吗?」
小佐内指著旁边的树木。
「就算现在这棵树后面有凶恶的人躲在那里监视,我都觉得不奇怪。」
我没办法转头看那棵树,或许是因为小佐内说的一点都没错。
「看到你的处境这么危险,我也很想出一份力,所以才主动调查。结果你竟然因此误会我,指控我。
你应该还记得我劝你收手的理由吧,我说『我喜欢小市民』。其实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你会想要抓到纵火犯,一定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市民。」
「我是小市民?」
我重复说了一次,小佐内歪著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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