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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校刊社召开了临时编辑会议,堂岛社长的提案通过了,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版面,有四分之一页。能让重要的「欢迎新生特辑」缩减版面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这都是为了让纵火案追踪报导拉下终幕。
我终于把鲑鱼吞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里村到处宣传,那篇报导获得了很大的回响。你相信吗?还有人放学后跑来印刷准备室说『我的报纸不见了,如果还有多的,可不可以再拿一份?』,而且已经来了三个人耶。」
「印刷准备室?」
「你看,之前根本没人知道校刊社把印刷准备室当成社办使用,结果专栏才出了两期就变得众所皆知了。我本来还打算尽可能地延续这个题材呢。」
我一边叉起芋头,一边叹著气说。
冰谷似乎陷入了沉思。无论冰谷再怎么神通广大,这次要对付的可是学生指导部,太难缠了。
「能不能乾脆不管学生指导部的命令呢?如果校刊社的社长更强硬一点的话……」
我有点犹豫,可是就算我把堂岛社长想得再差,也不能把他当时的表现形容为胆小。但要帮他说话又让我很不爽……
「没有啦,社长已经很努力地反抗了。我怎么看都觉得新田不正常,社长面对那种人还能争取到最后一次机会已经很有胆识了,要再争取更多就不可能了。」
「那你打算真的照他说的『揭开谜底』吗?太可惜了啦。若是放著不管,就算再过一年也不会有谁发现的。连我刚听到的时候都觉得你只是在胡说八道。」
的确,跟冰谷出去调查的那一天,他还嘲笑了我在看到消防车从车站前开过时想到的点子,但是因为后来的事件,尤其是我把能证明这论点的影印资料给他之后,他就相信我的看法了。
「如果写出来,那你就得放弃纵火案的新闻了。」
「那也没办法啊。」
我喝了一口茶,稍微休息一下。
如果揭露了校刊社、瓜野高彦为何猜得到纵火地点,《船户月报》就会失去卖点,关于这次连续纵火案的报导也不会再有人看了。
「真叫人无法接受。」
冰谷十分感慨,然后他突然盯著我的眼睛。
「瓜野,光是这样你还不能满意吧?你不是说要把名字留在船高的历史吗?很抱歉,按照现在这种情况你是不可能留名青史的。我很不满意,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呢。」
「的确是这样没错。」
「跟你想的一样,纵火的规模确实越来越大了。」
这次我毫无抵抗地点头。
不需要拿出资料夹,我已经把所有纵火案的资料牢记在脑袋里了。
十月 叶前 堆放在空地上的草
十一月 西森 儿童公园的垃圾桶
十二月 小指 建材堆放处的废木材
一月 茜边 弃置的车辆
二月 津野 弃置的车辆
三月 日出町 公车站的长椅
一开始被烧的只是垃圾或垃圾桶,但这个月被烧的长椅却是实用的物品。
毫无疑问,凶手是有计划地逐渐扩大犯罪规模。也就是说……
接下来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冰谷却不以为意地帮我说出来了:
「纵火案会变得更严重,你的存在也会变得更重要。」
的确,这件事或许会演变成高中校刊社对抗凶恶罪犯的局面。我不好直接了当地说自己期待看到这种局面,但这样对我确实比较有利。
不过我已经无计可施了,下个月的《船户月报》是「欢迎新生特辑」,光是「揭开谜底」都有可能惹毛新田,如果我大剌剌地公然反抗他,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我希望是以船高学生的身分留名在船高的历史,若是搞到被退学就糟了。
我说出了自己都觉得空虚的安慰之词:
「说不定我还能找到更精彩的题材,到时就会觉得连续纵火案只不过是个小新闻。」
冰谷耸著肩说:
「你不是认真的吧?」
是啦,我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
吃了最后一个奶油面包,冰谷小小地伸了个懒腰。
「呼……搞不好会出现大翻盘呢。瓜野,我要给你一个忠告,你听好了。」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他自己的态度也没有很认真。罢了,我抬了抬下巴,要他说下去。
冰谷的「忠告」听起来很像预言。
「你可以写两份报导,一个就照你们社长说的『揭开谜底』,另一个则是整理到目前为止的所有事情经过,最后再预测下一次的地点。让新生了解详细的事情经过,他们就会更加期待。你要事先准备好,免得要临时更换却赶不上。」
冰谷的意思是要我做一份「总集篇」。也就是说,他要我先为以后的事做好准备。可是明明已经没有「以后」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能刊登出来当然很好,但我觉得铁定不可能。」
「所以我才说是大翻盘嘛。不用想太多,你就当成占卜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