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最后里村转头对我说:
「嘿,为什么啊?为什么能猜中啊?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听她这样一问,同学的视线都转向我,我顿时成为全场目光的焦点。冰谷不知何时也跑来了,他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像在演戏似地高声说道:
「一定是叫我们好好期待下一期啦。没错吧,校刊社?」
没错,期待下一期,然后再期待下下一期,你们就一直期待下去吧。我用力地点头说:
「当然!」
这时我深深地感到写了这篇报导真是太好了。
虽然受过挫折,也有过不少担忧。
但我总算做到了。
反应还在逐渐扩大。
这一天第六堂数学课结束后,校内响起了广播。
『一年C班,瓜野,立刻来学生指导室。重复一次。一年C班,瓜野,立刻来学生指导室。』
正想去校刊社的我提著书包歪起了脑袋。我从国中以来都没被广播叫过名字,到底有什么事啊?正在我身边的冰谷说:
「一定是为了那篇报导。」
我没有把堂岛社长的严正告诫当成圣旨,但我采访的时候都很小心。一月我带著冰谷一起去调查,后来又到处调查了很多事,向很多人问了话,但我从未做过会让社长担心的行为。
所以,我觉得这事应该和《船户月报》没有关系。那又会是什么事呢?我不明所以地走向学生指导室。我从没去过那里,不知道确切的位置,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或许花了十分钟吧。
好不容易找到学生指导室,我站在门前,先调整呼吸片刻才敲门。里面有人说道:
「进来。」
我去过教职员室几次,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学生指导室。我的第一印象是,这个房间好脏。里面有热水机和流理台,水槽里放了四、五个茶杯,杯底残留著没喝完的茶水。有六张老师用的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堆满书本和纸张,远远称不上整洁。这个小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应该是把我找来的学生指导部的老师,另一个则是堂岛社长。
老师顶著一头小卷发,脸上满是胡渣,若是在街上碰到他,我十之八九会以为他是流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戴著浅色的墨镜,锐利的目光从镜片底下盯著我。
「你就是瓜野吗?为什么拖这么久才来?」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这就是所谓的不怒自威吗?
「过来。」
我依言坐在堂岛社长的身旁。此时我看到老师的桌上放著《船户月报》。其实看到社长时我就知道了,我会被叫来必定和校刊社有关。冰谷猜得一点都没错。
老师把手按在《船户月报》上。
「你们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吗?啊?这是什么?给我解释一下。」
他打从一开始态度就很吓人。老实说,我怕得双脚都僵了,但堂岛社长还是清晰地回答:
「这是校刊社出版的《船户月报》。」
老师突然提高音调。
「我不是在问你这个!你想耍我吗?我是问你这篇报导是怎么回事!」
他一掌拍在铁桌上,桌子发出「磅!」的一声巨响。如果他是打算吓我们,这招只带来了反效果,因为被他这么一拍,堆在桌上的书本全都哗啦哗啦地落到地上。别说是害怕了,我还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社长并没有笑。
「这个专栏报导了最近几个月发生在木良市的纵火案。」
「混帐家伙!这还用得著你说吗?我一看就知道了!」
可能是书本崩塌让他更为光火,他口沫横飞地大吼著。
「这件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是闹著玩的吗?」
「这是为了提醒全校学生小心用火,尤其是现在频频发生纵火案。」
「我说过了,我不是在问你这个!」
我真是摸不著头脑。社长明明是顺从地回答问题,或许他的态度冷静到让人觉得桀傲不逊,但他已经回答了所有问题。老师到底想要问什么呢?有话就直说嘛。
社长可能觉得再这样下去只会没完没了,所以直接问了:
「老师,请问你是不喜欢我们事先料到纵火地点吗?」
这次老师不是拍桌,而是一拳捶在桌上。桌上仅剩的书也都掉到地上了。
「我正在说话,给我闭嘴!这跟我喜不喜欢没有关系,你们都已经读到高中了,难道还不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吗!」
他一把抓起皱巴巴的《船户月报》,拿到我们面前。
「明明没有任何证据,竟然随便乱写一通。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负得起责任吗?还是说,火根本是你们自己放的?」
社长沉默不语。
面对他这一长串杀气腾腾的责骂,或许社长也怕了吧。但我猜错了,社长用更胜于先前的冷静态度反问:
「老师认为校刊社是纵火的凶手吗?」
「啊?」
老师还是一样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