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闹钟」和「音响的定时播放」最大的差别就是能选择的音乐种类,其次是「会不会自动停止」这一点。闹钟多半响一下就停了,但音响若是没有事先设定好,就得靠手动关闭才会停下来。
她哥哥是深夜出发的,如果他每天用来当成闹钟的音响自动播起金属乐,又没人去按停,就会咚兹咚兹地连续播放三天。听金属乐通常不会听得很小声,所以音量应该满大的。
那个「看起来很神经质」的人可以选择忍耐,也可以选择去找房屋仲介抗议、用正常手段进入他的房间,但他没办法忍耐整整三天,而仲介又去旅行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破窗而入吧。真凶是同一间公寓的住客,他之所以采取这种强硬手段,可能是知道玻璃窗的修理费用大部分可以靠保险支付。
还有一个提示能支持我的推理,其实我的灵感就是从那里来的。
仲丸同学用一句「对了」开始了这个话题。当时出现在那里的是版画展的海报,或许她是看到版画而想起了喜欢拼图的哥哥。
此外,那个地方还发生了让我印象更深刻的事。
就是宏亮的音乐盒报时声。
我脱口回答的声音很小,但还没有小到会被喷水池的水声盖掉。
仲丸同学停下脚步,转头望著我,她的脸上明显浮现出怀疑的神色。
过去的记忆突然闪现,让我暗自一惊。那是我在国中时代被很多人指指点点的回忆。我还以为大家都会称赞我很聪明,结果却不是这样。涌来的批评越多,我的立足之地就变得越狭窄。
我早已决定要在被所有人孤立之前成为小市民。
话虽如此,庞大的自负还是让我让我忍不住想要炫耀。以前的我会口无遮拦地说出来,而现在的我只会在心底想想而已,但我想的事情还是和过去一样。我就是这样想的──「怎样啊?拿这种程度的谜题让我猜,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能不能找一些难度比较高的啊?」
我说不出这种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面对仲丸同学,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我相信她一定讨厌我了,甚至还自暴自弃地想,就算我被她讨厌也是应该的。
可是仲丸同学凝视我良久之后,却喃喃地这样说:
「我有说过这件事吧?我总觉得我有跟你说过。」
「……啊,嗯。」
我今天最大的好运并不是猜出小偷故事的结局,接下来的一句话才是最绝妙的。我像是溺水时抓到了浮木,努力露出微笑说:
「是啊,是很久以前听到的,我都差点忘了!」
她说她哥哥一整晚都开著窗户睡觉,可见这件事是发生在去年夏天,最晚也是初秋。
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久远,正好挽救了我的失言。接著我立刻转移话题:
「那么,接下来要去哪呢?」
天使的喇叭喷出最后一条水柱,随即落下。
3
校刊社的编辑会议通常是在每月的第一周举行。
春假要放到四月,而且刚入学和刚升年级也有些忙乱,基于各种因素,偶尔违反常例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这个学年度的第一次编辑会议之所以需要紧急召开是因为其他的理由,而我比谁都更清楚这个理由。
开学典礼这一天送出去的《船户月报》没有刊登连续纵火案的「谜底」。我在最后一刻换掉了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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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七日 船户月报 第八版)
各位新生,恭喜你们入学,船户高中由衷地欢迎你们的到来。
校刊社从去年秋天开始对某件事持续进行追踪报导,为了向各位新生解释事情的经过,在此先简述概况。
十月十三日,叶前的空地遭人纵火。一堆刚割下来的草被烧了,所幸草还很湿,所以火势没有扩大,也没有惊动消防局。
十一月十日,西森的儿童公园发生火灾,起火的是垃圾桶,地上残留著些许煤灰,但没有延烧到旁边。有一些报纸也报导了这件新闻。
十二月八日,小指的建材堆放处传出火灾,烧掉了一根废木材,附近居民和消防员合力灭了火。
一月十二日,茜边的路边遭人纵火,一辆废弃脚踏车的椅垫被烧毁。
二月九日,津野的河边被纵火。虽然消防车出动,但还是有一辆车烧毁。这辆车是之前被弃置在河边的。
三月十五日,日出町的公车站牌附近被人纵火,起火的是放在长椅下的杂志,长椅也被烧坏了。
笔者很关切这些事件,极力呼吁大家要小心用火,此外还缜密地分析事情发展的经过,想要找出这一连串事件(这很明显是相关的『一连串』!)的规则性。
结果相当地成功,笔者预测到了二月会在津野一带发生纵火案,三月则是发生在日出町,这全是靠著校刊社勤奋不懈的调查以及敏锐的洞察力所推理出来的。
笔者不会满足于过去的成功,这次也谨慎地分析归纳,预测出卑劣的纵火犯接下来可能会把目标锁定在上町三丁目或华山。
笔者在新的学年里也会细心地持续关注这事件,最主要是不能容许这种可恨的罪行,再来也是为了展示船户高中校刊社的力量。
欢迎有志新生来校刊社参观,我们在印刷准备室翘首盼望著新社员的加入。(瓜野高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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