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本地蔬菜」或是「多吃国产蔬菜」还有点意义,光是叫人吃蔬菜有什么意思啊?
「我们从学校带了铁槌和手套,一组负责拆招牌,一组负责割草。拆招牌的那一组比较早做完,但又没有多余的镰刀,不知道该做什么。
总共花了两个小时吧。我们问田中先生该怎么处理割下来的草和拆掉的招牌,他叫我们堆在一起就好了。我们照他说的做了,可是过了一周左右就听到火灾的事。
田中先生什么都没说,但农业互助协会的人很生气地抱怨『都是船高园艺社的学生没有好好收拾,招牌才会被烧掉』,我们学校的学生指导部还真的相信了,搞得我们名誉扫地。后来听说只是草被烧掉了一点,根本没有烧到招牌。我们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但我们连为什么挨骂都搞不懂。」
「真惨耶。」
冰谷立刻说道。
「就是说嘛。我们真的很冤枉。」
里村拍了拍冰谷的肩膀。我听了只觉得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我该表示同情吗?
现在才说什么感觉也很敷衍,所以我继续问道: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喔,很久了耶。你想知道确切的日期吗?」
「可以的话。」
里村想了一下,喃喃说著「可能还在吧」一边拿出手机。她看似不太习惯,动作笨拙地按著按钮。
「我用手机拍下了起火的地方……喔喔,就是这个!」
虽然她这么说,却没有把手机给我看。
她大概不想随便让一般的男同学看她的手机吧,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我最近本来想要把小佐内吃焦糖慕斯蛋糕的画面设定成手机桌布,但是一想到会被别人看到就作罢了。
「呃……十月十五日。那天是星期一,之前的星期五应该是十二日吧。」
这样啊。我写了下来。
「你们知道起火的原因吗?」
「听说好像是有人纵火。火在半夜烧起来,后来就自己熄灭了。若是木头做的招牌还比较容易烧,但草里有很多水分,所以不太烧得起来。」
这么说来,一开始就知道是人为纵火?
从里村的话中听来,学生指导部勒令他们封口并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可能只是骂完之后顺便说一句,不然就是「总之你们不要跟别人多说」之类的吧。
我还有一件很在意的事。
「那里的温室和空地一眼就能看出和船高有关吗?」
「应该看不出来吧。我们又没有挂招牌。」
也就是说,这不是针对船高而做的纵火案。我本来希望专栏可以和船高连上关系的,真可惜。
我向里村道谢,打算结束对话,里村却突然说道: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这件事连学生指导部都不知道。」
听起来像是有用的资讯。我握紧手上的笔。里村看到我这个动作,似乎更有信心了。
「那天有东西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东西?」
「是我们从学校带去的铁锤。」
铁锤啊……
我姑且先写下来,但心底有些失望。遗失铁槌和连续纵火案的严重性截然不同。
对里村来说大概就不是这样了。
「那可是学校的东西,弄丢会很麻烦的。结果我们只好凑钱赔偿,真叫人生气。」
「每个人付了多少钱?」
她歪著头思索。
「……大概三百圆吧。」
怎么看都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
下一个星期六,我骑著脚踏车出门。
我只是想去看看起火地点,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但我还是找了冰谷一起去。大概是因为我还记得堂岛社长的警告吧,虽然很不甘心。
目前所知的纵火地点包括:十月「叶前」、十一月「西森」、十二月「小指」。这三个地点都在木良市的西边,横跨了很广的范围,并非彼此相邻。要从叶前的北端走到小指的南端恐怕得花上一天,就算骑脚踏车也是很远的距离。即使冰谷一开始就知道距离很远,但他一路上都没有抱怨,我不由得在心底默默地向他道谢。
现在是一月。木良市很少下雪,但一月前后还是会有些许降雪,路边还剩下一些未融的积雪。我出门时是九点,若是路面结冻就去不成了,还好今天很晴朗,是出门采访的好天气。
我和冰谷约在船户高中。我提早十分钟到达,但他已经站在校门前了。他先开口说:
「好冷啊。」
冰谷穿了大衣,而我穿的是夹克,我们两人都戴了围巾和手套。即使如此还是无法完全阻隔一月的冷空气。
「只要动起来就会渐渐变暖的。」
我努力地出言安慰。现在毕竟是冬天,就算太阳升起来,气温也不会升高。
「要先去叶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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