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爪野?有什么事?」
「真过分,我不是爪野啦,是瓜野。」
「抱歉抱歉。」
她笑著说。「爪」和「瓜」写起来确实很像,但里村不可能是用文字来记我的名字吧?也就是说,她只是在跟我开玩笑。
冰谷听见我们在谈话就凑了过来。
「这不是里村同学的错,是你的名字太罕见了。」
这家伙也在笑。事实上,他随时随地都在笑。
「啊,对了,是瓜野。校刊社的。喔……那你要问什么?」
冰谷一走过来,里村的视线就转向他,没有再移回来,所以她是侧著脸问我的。
「里村同学,你是园艺社的,对吧?」
「是啊。」
冰谷插嘴说:
「你有在做什么运动吗?你的脚程很快耶。」
「你是在说我腿粗吗!」
里村一听到这玩笑话就抬手准备揍人。冰谷一加入就让气氛变得很轻松,话题也跑偏了。我心想,如果好好运用他这特质,或许能得到不少好处。但现在重要的是……
「你别碍事啦。」
「喔喔,抱歉抱歉,那我退开吧。」
冰谷真的后退了半步。
我继续说道:
「我想问一些园艺社发生的事,可以吗?」
「嗯,可以啊。大家都不知道园艺社是干什么的,跟校刊社差不多。」
我们校刊社可是每个月都把八页的报纸一一发送给全校学生耶。算了,这倒是可以成为话题的开端。
「那你们都在做些什么?」
「种花啊,像是校舍外面的花盆,那些都是园艺社种的。」
「啊?全部都是吗?那些还挺多的耶。」
「全部吗……应该是吧。抱歉,这点你得去问二年级的。」
我把刚才问到的事都用手边的笔记本简单地记下来。虽然我觉得没必要写,但总觉得写下来比较有礼貌。
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
「对了,那些花是在叶前种的吗?」
里村一听就露出无趣的表情。
「什么嘛,原来你都知道了。」
「我只知道你们在叶前借了田地。」
「不是田地,而是温室。只是借了一个小角落来用。」
所以起火的地方是温室吗?这和我听到的不太一样……我如此思索时,里村觉察到了我的表情,喃喃说道:
「喔喔,所以你想问的是那场火灾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她看穿,不免有些慌张,但我很快就镇定下来。我对园艺社的事一无所知,却知道他们在叶前借了田地,会被她看穿我想要打听可疑火灾的事也很合理。
她如此敏锐倒是帮了我一个忙。我点头说:
「是没错,那件事……」
我还没说完,就被厉声喝止。里村横眉竖目地说:
「在那之前,我得先说一件事。咦?还是两件?应该是三件吧。」
又没有必要事先确定数量。
「无所谓啦。首先,烧起来的不是园艺社借的田地,而是亲切地借温室给我们的田中先生的空地。如果校刊社要报导,那我什么都不会说,因为学生指导部已经教训了我们一顿,叫我们不要跟别人谈论这件事。话说回来,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毫不犹豫地指著斜后方。
「这家伙。」
「等一下,瓜野,对资料来源保密应该是记者的职业道德吧?」
冰谷看到矛头突然指向自己,立即开口抗议。反正我又不是记者。
但里村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什么嘛,原来是冰谷啊。」
我想冰谷至今为止的人生一定得到了不少好处吧。既然火药味变淡了,我又继续说:
「如果你希望我不要报导,那我就不写了,反正我还有更重要的题材。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因为山田先生的空地发生火灾而挨骂呢?」
「是田中先生啦。」
里村转回来看著我,叹了一口气。
「挨骂的理由啊,很可笑。
要维持温室也得花一笔开销,我们觉得白白跟人家借用不太好意思,所以就说要帮他的空地割草。一开始只是割草,所以我们去向田中先生借镰刀,后来情况有变,空地上有一块农业互助协会的招牌,他说那东西没有用,叫我们顺便处理掉。
那东西真是蠢毙了,是一块很大的木板,用小学生般的字迹写著『多吃蔬菜』。这种东西的确没有任何用处。」
……的确,如果写的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