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为这样写我也看得懂,所以才这样写的。」
不过小佐内同学并不赞成我的意见。
「不见得喔,堂岛的脑海里或许浮现了某种灵感。」
她又喝了一口奶昔,果然还是厌恶地皱起了脸。
「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神圣时刻,会使得思考能力超越原本的界线。」
「喔……?」
「在濒死的时刻。」
「为、为什么要用倒叙法?你是说健吾要死了吗?」
小佐内同学朝我瞄了一眼,然后稍微低下头。
「小鸠,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糟糕。我的背脊冒起一股寒意。对耶,我现在正打算破解健吾留下来的神秘纸条,这完完全全是侦探做的事。我只是个小市民,小市民看到这种奇怪的纸条,才不会想要找出真正的含意。
我对小佐内同学低头鞠躬。
「是,对不起,我应该这样做才对。」
我不再盯著纸条,而是拿出手机。既然不知道纸条的意思,直接问对方就好了。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只要打电话问健吾「我看不懂你刚才写的那张纸条,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
我拨了健吾的手机号码。铃声响了一声,两声。
「没接耶。」
我挂断电话。
「小鸠……你挂得太快了……」
我不这么认为。
真遗憾。既然健吾没有接电话,我只好自己破解了。健吾正在想办法拯救一个女学生,还为此向我求助,身为一个有责任感的人,当然得回应他的要求,这丝毫无损于我小市民的身分。
4
我意识到小佐内同学的眼光变得冰冷,但还是继续看那张纸条。有人打电话来,但我正在忙,所以没有接。
「刚才是堂岛打来的吧……」
小佐内同学口中念念有词,但我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应该先考虑的是,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从『半』字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健吾自己当然知道,而他既然写了这样纸条给我,那就代表他认为我也是知道的。就算堂岛健吾的个性再怎么少根筋,我也不相信他会蠢到把只有自己知道的讯息写给我看。」
「小鸠,你对堂岛很不客气呢。」
别挑我毛病,我现在是在协助健吾的义举耶。
人有时会突然想不起某些事。健吾认为我一定看得懂「半」的意思,事实上我或许真的知道,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罢了。半。半天班。半路出家。降半旗。
可是……我什么都想不出来。既然这么难猜,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灵光一闪。
「……为什么健吾不直接说呢?」
小佐内同学轻轻叹气,露出一脸放弃的神情,说道:
「需要写下来,就代表用说的会忘记。譬如电话号码没办法听一次就记起来,所以才需要抄下来。」
「的确是。约会的日期时间也需要写下来,因为就算当时记得,后来也有可能会忘记。」
「堂岛留下纸条时说了什么吗?」
呃……他有说什么吗?
如今试著回忆,我才发现自己根本记不清楚。健吾当时看著外面,说「有动静了」,叫我继续在这里监视一段时间,然后……
「好像是『在……联络,拜托了』之类的。」
「所以『半』指的确实是联络的地方啰?」
我盘起双臂。
「……我不太确定。当时我看著外面,没有听清楚。搞不好他说的是联络的时间……」
小佐内同学看看手表。那支手表有著黑色皮革表带,和她的皮背心挺搭的。
「现在是三点,他或许是叫我三点半跟他联络。」
「你真的这样想吗?」
小佐内同学摇摇头。
「如果是这样,他直接说三点半就好了。」
的确。所以这个「半」字的用意应该是……
「这个字一定隐含了没办法用言语说完、或是没办法轻易记住的大量资讯……依照我的想法,破解这张留言的关键就在这里。」
「半」就是「半」,只有一个字,只有两个字元。既然拿到这张纸条的我猜不出来,里面不可能隐含了「没办法用言语说完」的大量资讯。
既然如此……
「这不是『半』,只是看起来像『半』。」
小佐内同学又露出苦涩的表情。她喝了奶昔。我看不下去,就说道:
「既然这么难喝就别喝了。」
「……小鸠,你的想法很有突破性。」
真的吗?
小佐内同学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