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春季限定草莓塔事件 For your eyes only

赏的眼光而是智慧,或许我真能多少帮上一些忙。

  胜部学姊环视美术教室一圈,几乎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坐在椅子上往我们这里看,没有一个人继续专心一致地作画。胜部学姊大概觉得在这里谈也不会打扰到别人,所以把我们叫到面向中庭的窗边,请我们坐下来等,然后就走进准备室。

  不久之后,胜部学姊带著两张纸回来了。我本来以为应该有海报大小,结果比我想得更小。这就是你说的画吗?健吾被我这么一问就点点头。

  「就是这个。」

  胜部学姊把一张纸放在旁边的桌上,把另一张纸朝著我们摊开。

  「哇……」

  我不禁发出叹息。

  如果这是感动的叹息,对我来说应该是美好的人生经验,不过这其实是错愕的感叹。

  那确实是一幅画。因为那不是文字也不是符号,所以只能称为画。

  整张纸都涂满了淡淡的色彩,画面上是一幅悠闲的田园风景,灿烂阳光照耀著原野,后方是一片远山,中央有大马小马在奔跑,山边有农舍,还有小小的农田,以及疏林。这幅画的主题并不特别,特别的是著色的方式,那似乎是用粉彩画笔一层层叠起来的,完全看不出画笔的痕迹。

  除此之外,这幅画没有任何深浅、明暗、强弱的对比,整片山都是绿色,整片原野都是翡翠绿,整片天空都是水蓝色。乍看似乎画得很随便,不过要把色彩涂得这么均匀或许也挺费工夫的。

  我又看了一下,发现还有其他特别之处。马和原野,原野和山,农舍和农田,区块之间有明显的界线。具体地说,那是轮廓线。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表达感想,我可能会说「这是什么」吧。如果要以画具区分成水彩画、油画、粉彩画、水墨画的话,最接近的应该是……

  「怎样,常悟朗?」

  我忍不住说出真心话。

  「看起来像赛璐璐画。」

  胜部学姊发出噗哧一声。如果不是赛璐璐画,那就是著色画了。

  我摸了摸画纸背面,那不是图画纸,比较像是肯特纸,不过这张纸的尺寸是常见的B5。但B5尺寸的肯特纸不是到处都有,大概是自己裁切的吧。

  「这是美术社的成员画的吗?」

  「是啊。」

  「画得好吗?」

  「跟你看到的一样。」

  我就是分辨不出来才要问嘛。我换了个问题。

  「这幅画是不是隐含著某种我们不知道的艺术目的……?」

  健吾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就是这个,常悟朗。」

  「……」

  也就是说……

  「你想叫我找出这幅画在艺术上的目的?」

  「就是这么回事。我完全看不出来,只觉得画得不错,很容易看懂。」

  「不好意思,健吾,我等一下和小佐内同学还有约。」

  「别急著走啦,我都说了至少先把事情听完嘛。」

  我正想站起来,健吾却更用力地按住我的肩膀,让我不得不坐下。胜部学姊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

  「画这幅画的人去年毕业了,他在美术社里待了两年。」

  「喔。」

  我很敷衍地回应。

  「原本那个人……胜部学姊,他叫什么名字?」

  胜部学姊点点头说:

  「我上次跟堂岛说过,画这幅画的人叫作大滨,他平时都是画油画。」

  「油画?油画也能画出这种效果吗?」

  「当然可以。他很喜欢画家高桥由一,所以经常画这类的画。他的目标是参加日本美术展览会。」

  高桥由一,就是那个画「鲑鱼」还是「鳟鱼」的人吗?竟然找我这种水准的人来分析绘画,真是太离谱了。

  如果大滨是画油画的,而且还是公开说过想参加日本美术展览会的正统派,眼前这幅作品怎么看都太荒谬了,这种东西根本没必要小心翼翼地收藏两年。我可能把这些想法表现在脸上了,胜部学姊准确地猜中了我的心思。

  「你一定很好奇我们为什么要收藏这东西两年吧?」

  我只能点头。

  「呃,算是吧。」

  「其实这是有理由的。我对堂岛也还没详细解释过……」

  我瞄了健吾一眼,他低声说著:

  「理由吗……」

  他翻开自己带来的笔记本,从口袋里掏出原子笔。

  「我之后要再去问社团里的学长,所以得先做笔记。不好意思,我写字速度不快,麻烦你慢慢说。」

  「你要做笔记吗?」

  胜部学姊吃惊地问道。校刊社的人把发言记录在笔记本上,就等于是在采访,胜部学姊大概没想到要接受采访,所以她会惊讶也是应该的。虽然没有录音,学姊还是清了清喉咙,沉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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