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巴斯丁清清嗓子后,做了补充说明:
“小姐,川平先生是有确实的胜算才这样说的!”
“对啊对啊!而且我也跟在身边~”
阳子举起手指说。
她穿着象牙色的短裤和写薯”Enoughisenough!(别说傻话啦!)”标语的T恤。脖子挂着白色毛巾的她,看起来就像是拳击教练。
“像、像个笨蛋一样!”
惠整张脸僵住,颤抖着说:
“真的像笨蛋一样……很奇怪!你们很奇怪……明明这样就好,明明我心里已经做好了觉悟!明明我都已经想死了……”
启太用伤脑筋的表情看向阳子;阳子微笑地缩了下肩膀。惠继续歇斯底里地谴责他们:
“你是轻视他、瞧不起他吧?居然想用那种没有经验的拳击来战斗!你目空一切地觉得总合有办法吧?你根本不知道那是多么辛苦!活着……真的很辛苦!你不知道吧吧吧吧!?”
“小姐!”
“我明明死了也好!像我这种人,明明死了也好,我明明就想死了算了啊啊啊!”
“不要再胡闹了!!!”
这个时候,赛巴斯丁第一次忽然生气得张大眼睛,大声喊叫,并用全身的力量用力打向拳击场。听到那大声的申诉,启太不由得伸直背部,阳子则朝向他扑过去。
惠吓得身体颤抖:
“什、什么嘛?”
她用害怕的小孩表情回头看。
“连塞巴斯丁都要训我?”
“小姐!”
塞巴斯丁把手放在惠柔弱的肩膀上,用悲哀、痛苦、无能为力、闷闷不乐的表情说道:
“你知道你的母亲在二十年前做了什么?你知道她在冷酷无情的死神面前作了什么事吗?”
他溢出眼泪,健壮的身体一边颤抖一边说:
“妳的母亲努力地战斗了——她用那细小柔弱的手拿着剑,站在先生的旁边……一直到最俊的最后为止,都不死心地面对死神……”
赛巴斯丁用力地吸鼻子。
“所以拜托……小姐妳千万不要说那么没出息的话!”
“但是——”
惠拚命地挥手:
“可是,那不也是白费吗!”
她气喘吁吁地抬头看着赛巴斯丁:
“不过,还是白费吧?那不是白费吗!全部都是白费啊!”
她摇晃着他的肩膀:
“喂,回答我啊,赛巴斯丁!结果,不管妈妈怎样抵抗,还是被杀了、没有赢不是吗!?即使跟爸爸恋爱,即使生下我……结果全部都是白费的不是吗!喂喂喂喂喂!?赛巴斯丁,不是吗!?回答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白费喔!”
这个时候,孤伶伶的喃喃自语声传来。
惠和赛巴斯丁吃惊地看向声音来源处。启太开口了。他抬起脸清楚地告诉她:
“完全没有白费。”
他用强而有力的声音说道:
“妳的母亲一定知道!即使自己不行,总有一天一定会出现可以痛殴那个死神的家伙。”
他用力地往前伸出拳头。
赛巴斯丁屏住气息,阳子则吹了一声口哨。惠不由得用手捣住嘴巴,好像不这么做就会叫出来似的。她摇头好几次、好几次。启太蹲下不动,看着惠的脸笑了:
“是吗?所以不是全部白费吧?根本不是完全白费喔!”
“为、什……么?”
会断断续续的低声耳语。
“啊?”
“为什么!”
她目不转睛的凝视他,喊叫道:
“为什么你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啊~嗯~”
启太“吱吱”的搔着脸颊。
“那当然是为了钱……该怎么说呢?”
“骗人!直觉灵敏的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我家是因为死神的力量才能维持,如果……”
“你的歌。”
启太用伤脑筋的表情打断她的话。
“咦?”
“啊!那个啊,妳的歌黑暗又阴沉,一直说人‘想死’,‘想死’吧?”
“思、嗯。”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呢?
惠用困惑和害怕交杂的表情凝视启太。
“但是,很不可思议喔……”
启太稍微害羞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