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不禁瞠目结舌。
那东西,简直就是拥有意志的影子。
仿佛要将我拖进地面一般,从楼梯中伸出的漆黑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臂。
这种莫名其妙的手多了一只又一只,它们拖住了我的脚和肩膀,用我难以挣脱的力量将我向地面拖去。
“入口被打开了。”
真山忽然开始了说明。
“人类没能制裁的罪孽,犯罪者必须到那个世界去弥补。那里和人类本能想像中描绘出的‘地狱’很相近,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在知道那种地方存在的情况下接二连三地犯罪,人类还真是难懂啊。”
我的身体逐渐往下沉,整个身体已经只剩腰以上部分还没沉下去。随着席卷全身的恐惧,我仰望着文伽。文伽平静地看着我,淡然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将落入永远的黑暗。但说不定,这是能让你恢复人性的唯一希望。”
这样说着,文伽从包中取出了一封信。信封上贴着黑色邮票,这毫无疑问就是死后文。
“这是曾我渡交给我的死后文。他是唯一能理解你的人对吧?虽然他托我交给你,但信封上一片空白,连河合阳子这个名字都没有写。”
在听到渡名字的瞬间,我便立刻回忆起了他脸上温柔的笑容。虽然明白那些笑容十有八九都是他装出来的,但即便这样,我还是喜欢他微笑时的样子。
一想到这儿,我才发现自己那只没有握刀的手已经在无意识中伸向了死后文。文伽见状,蹲下身子将死后文递了过来。
就在手指离死后文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忽然——
啪!
我没有接下信而是将它一把打落,接着使出全身气力大喊起来。
“胡说!我有名字!我有真名!”
死后文飘落在文伽脚边。
我继续喊道。
“就算你们连叫我的名字都忌讳,就算你们再怎么排斥我,我都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你们就当作没看见吧!!即便如此,寻找真名的我还是会出现在任何地方,还是会继续向你们发问!!哈哈,哈哈哈哈哈!!”
阴暗的嘲笑回荡在空气中。文伽一言不发地看了我一会儿,最后,她拾起了脚边的死后文这样说道。
“……明白了。那么这封死后文收信人不明,我去还给他吧。”
接着文伽再次看向了我。她的眼中第一次浮现了明显的感情色彩,可那不是愤怒或怜悯——而是种揪心一般的深深悲哀。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刚想这样提问,却被影之手捂住嘴拖进了地面,向着那个连月光那样暗淡的光芒都没有的,冰冷而寂静的深渊……
不管怎么擦。
不管怎么擦。
同胞的血都束缚着我。
干裂的是谁的血?
干裂的是我的心?
啊,朦胧的月亮啊。
看着我。
用你虚妄的月光洞悉我的心。
呼唤我真正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