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恶狠狠的视线。那些视线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含着杀意,这单纯只是心理作用吗?
采访在接待室举行。眼前的桌子上放着录音机,舞偶尔看一眼手里的笔记,一边先随便问些简单的问题。因为跟平常的消防工作不一样,所以进也有些紧张,慢慢回答那些问题。
这么说来,对于那家有阁楼间的事,你都是通过直觉感受出来的吗?
舞一边优雅地交换了一下双腿的位置一边问道。进对于她的动作觉得有些心惊胆战,尽力回答道:
嗯,是啊。因为那个建筑物看起来比较平缓,可是天花板却给人很低的感觉。而且感觉房间的数量也有些过多。所以我想也许会有阁楼之类的。
事实上是因为那封不可思议的信,所以才找到了阁楼间的。可是要是很严肃的把真相说出来的话,充其量别人只是会认为自己脑子有毛病。为了不因为这件事而引人注意,还是撤个谎比较妥当。
诶。连这种细节也可以作为判断的依据。你才十九岁,是离开消防学校不久的新人不是吗?尽管如此竟然能够这么冷静地做出判断,真是厉害啊。这是一种才能啊。
舞好像觉得很佩服似的不停地感叹着。进有些不好意思,不停地搔头。
那个,也算不上才能了。我还是个新人,不过好歹也是个消防员。所以在这点上比普通人要敏锐一点而已。
哎呀,您又谦虚了?这么年轻却这么谦逊真是难得啊。你是救出那个少女的英雄哟,即使挺起胸膛以此为豪我觉得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而且,跟你一块进去的那些其他的消防员,不都没有注意到那个阁楼间的存在吗?
话说到这儿,舞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了。接待室除了进他们两个就没有别人了,可她还是挪了挪椅子,凑近进好像在说什么悄悄话似的。也许是香水吧?一阵甜甜的香味冲入鼻腔,给大脑以官能性的刺激。
喂,跟你一块去二楼的那个消防员,莫非是刚才的那个人?
诶?嗯,是啊。怎么了?
哼
舞没有把椅子挪回去,用手托住下巴,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的侧面漂亮得让人惊艳,进忍不住看得入迷了。
过了一会舞小声说了一句。
男人的嫉妒真是太丑恶了。
诶?嫉妒?
进不由得回问道。舞重新坐到椅子上,一边抚了一下头发一边说道:
是,嫉妒。刚才那个人肯定对你的表现觉得很不舒服。肯定是。所以才故意说你违抗命令之类的来责备你。
真是太没品了。最终的结果是你救了少女的命,本来应该表扬的,怎么还要责备呢,你说是不是?
舞的口气听起来好像要征求进的同意似的。进有些困惑不知该如何回答。
诶?不学先生他也不是那个意思吧?他虽然在为我没有听从命令而生气,实际上也只是因为那关系到我和队员们的生命安全
于是舞啊哈哈地笑了出来。
真是的,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别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这么天真幼稚的话。
舞把手放在嘴边,好像觉得很可笑似的不停地笑着。
对于她的态度进觉得有点生气,也许是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脸上了吧。舞小声啊了一句,吐了一下舌头眉梢下挑。
对不起。是啊,你是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那个少女的正义一方啊。这种坦率天真的地方正是你的美德,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我错了,我道歉,所以请你不要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好不好?
好像有些撒娇的声音,听到那个声音之后,刚才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
嗯,我、我没有生气啊。
进故意爽快地笑道,舞的手机响了起来。看起来并不是来电话了而是设的闹钟,她看了看闹钟的时间显示微微瞪大了眼睛。
啊,不行。已经这么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这么匆忙实在不好意思。之后我还有好几个采访任务呢。
舞一边收拾录音机和笔记本一边问道:
我还想继续进行你的追踪报道,你愿意接受采访吗?当然,我一定会征求市局的同意。
听到这句话,进立刻回答道:
嗯。我倒是无所谓?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舞伸出手来好像要握手。进慌忙把手在工作服上蹭了几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跟想像中一样,又纤细又柔弱的手,暖暖的温度通过掌心传来。舞嫣然一笑,说道:
今天真是太感谢了。希望你今后有更出色的表现。加油,英雄。
无意识地凝视着厕所洗手池的水,终于一点一点地切身地感觉到了。当时看到报纸的时候,由于之前一直在睡觉,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即使有慰问品送来,也只吃了一个牡丹饼。
只残留了类似听到点心店的童话那样的非现实感。
可是。
像这样结束采访之后,有了冷静思索的时间之后,终于不由得想到。
(莫非,我现在是个名人了?)
而且,不是因为犯了什么罪而出名的,作为拯救了一个幼小的生命的消防员而扬名全国。在看到报纸的那个瞬间,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看到像从火焰中拯救出少女的消防员这样的字眼,还是觉得,这就是世间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