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是真希姊姊的事给三月说了,只是他没想到事到如今还会被真希追问。
「是不是很难受?」
「那还用问。」
「说得也是。」
「你不也一样吗?」
听到三月这一问,真希的表情显得有些恼怒,然后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那当然。」
「抱歉。」
「别跟我道歉。」
「也对。」
三月将置于自己桌上的书包放到地板上,与真希比邻坐在桌子上。
「你不回去吗?」
「你管我。」
「好吧,随便你。」
接着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几乎所有人都到礼堂去了,说不定升学科的校舍里只剩自己和真希两个人而已。
「喂。」
沉默半响之后,三月开口了:
「我们接吻吧。」
「你不是喜欢七日吗?」
「喜欢啊可是她是我妹妹。」
「那你是把我当成她的代替品罗?」
真希没好气地看着三月,只见三月别过脸去:
「才不是咧,我只是因为现在想和你接吻所以才说的。」
「你会不会太自私了啊?我被你伤过一次了耶。」
真希如此说道。她说得没错,现在的自己的确没有资格依赖她。
「你说得对对不起。」
三月低下头,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或许是察觉到他的心思,真希像是哄小孩般地拍了拍他的头。
「等到你真的能放下七日,而且又喜欢上我的话到那时候我不但让你吻,你想要更进一步也可以喔。」
真希一说完,两个人就同时笑了出来。
「我开始期待把她放下的那一天了。」
「到那天还要很久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三月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当他知道在未来等着他的不是孤独时:心情便舒服多了。如果真希能够继续待在身旁看着自己的话,说不定自己就能安心地走下去了。
*
春假时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
七日原本决定不回广岛的,结果还是回去了一趟,因为弥生说她想尽快跟七日的爷爷奶奶打声招呼:加上很多学生会利用春假期间返家,舍监的工作不像平常那样忙碌,因此七日便带着三月和弥生回到广岛,向祖父母说明事情的经过。
爷爷奶奶似乎完全不知道弥生的存在,但他们很快就接受了弥生与三月。爷爷还是老样子,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默不吭声;祖母却是欢喜不已,直说三月长得很像父亲,七日和弥生也长得很像之类的。
而三月对这些似乎不太感兴趣。七日心想,看样子三月与爷爷比较像。
之后他们和祖父母一起吃饭,也一起去扫了墓。扫墓时七日差点落泪,还为此被三月取笑。不过三月似乎也变得有些感伤,在回程的车上始终没有开过口。弥生也露出既悲伤又有点高兴的表情,在车上沉默不语。
三天后,七日回到了宿舍。暂代舍监工作的真希一看到七日回来。立即没好气地摆了张臭脸给她看。
「怎么那么慢!我都快无聊死了!礼物呢?」
而且还明目张胆地要求礼物。
「宿舍有发生什么事吗?」
她把当作伴手礼的豆沙馒头交给真希时问道。
「没什么大事啦,顶多就是有几名新生搬进来而已吧。」
听到真希这么一说,七日这才想起操有交待过她要好好告诉新生有关宿舍里的相关规定。虽然觉得很麻烦,不过因为操已经毕业了,凡事都要自己来才行。
「三月他人还好吗?」
一面灵巧地剥开包在盒子外面的包装纸,真希一面问道。
「恩,他很好。不过心情有点差。」
七日也顺便把爷爷跟三月的举止很像的事告诉真希,真希听了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么说我才想到,他真的有点像老头子耶。」
「他还跟爷爷一起去钓鱼呢。」
「你的老家靠海啊。」
「嗯。」
「真想去乡下看看呢。因为我是在东京土生土长的。爷爷奶奶也住在东京。」
七日还是第一次听到真希提起这件事。
「这样啊?那为什么还要住宿舍?」
「因为通勤要花一个小时以上的车程啊,住宿比买月票的车钱要便宜的多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