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事,对自己的事却是漠不关心。就是因为她的性格如此,所以才会深得部下的爱戴吧。
「知道了,我会打扫的。」
三月此话一出,弥生一脸惊讶地将香菸捻熄。
「真的?我只是随口说说的耶。」
「原来妳是在跟我开玩笑喔?」
「不是啦。那就拜讬你打扫啰。」
三月一直觉得,他无论如何也赢不了她。
过了不久,弥生说要买东西之后便出门了。
三月心不在焉地整理弥生凌乱不堪的房间,他先捡起弥生脱了就随地乱丢的衣服与内衣,再将它们统统丢进洗衣机里洗,然后再用吸尘器的开关吸地,让这个厉间看起来整洁一点,也顺便打扫了自己的房间和客厅。用吸尘器将灰尘与碎貭吸个精光的扫除作业,自己做起来出于总料的顺于,如果再学一下作菜。说不定就可以当个称职的家庭煮夫了。
刚才的怒气也因为集中精神打扫房间的关系而逐渐平复下来。三月心想以后只要有不开心的事就来打扫好了,不但不用花钱,又能把房间打扫乾净。
看看时钟,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
正当他左思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来打发时间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七日。一想到她那有点像猫的细长双眼、迎风摇曳的两条麻花辫、黑色的水手服以及衣领上的红领巾,便渐渐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不知下觉问,三月踏出了家门。
好想见她。
虽然早上没去上课。不过就这样换下制服好像有点浪费,如果动作决一点,应该还赶得及去上下午的谍。
三月走在春意渐浓的蓝天之下,忽然发现自己正在脑海里哼着歌。
有讨厌的事,也有欢喜的事。
有难过的事,也有快乐的事。
人生在世的喜悦与悲伤。
三月现在觉得,自己似乎可以稍微理解歌词里的涵义了。
所以他梢稍昂首阔步,往目的地前进。
*
七日一如往常,上课都在发呆之中渡过,然后好不容易到了快乐的午休时间。
七日刚走出教室想型瞄利社买面包的时候,不料竟与岸直美撞着正着。
「妳好。」
直美若无其事似地点头打了声招呼,七日于是也跟着点头致意。
「妳好。」
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反应还真是傻愣愣的。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股压力令人喘不过气来。
许多学生从默不作声的两人身旁走过。过了半晌,直美才用不可思议的门吻问道:
「为什么妳要跟升学科的人来往?」
七日下明白她话里的意旨所在。
「什么意思?」
「我是说,难道妳都不会讨厌他们吗?」
「讨厌为什么?」
七日还是不甚了解她想要表达什么,直美叹了口气说。
「妳还问我为什么跟那些书呆子在一起,闷都闷死了。」
「我觉得不会啊」
「妳太天真了:他们肯定是在暗地里瞧不起妳。」
「才不会」
七日原本想反驳,但话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说不定、说不定真的像她说的那样。
存在于心中的疑问化成了疑惑。
昨天三月说他喜欢自己,可是那会不会是出自于的同情才说的?又或者他只是在捉弄而已呢,
一旦心里有了这个念头,昨天三月所说的每一句甜言蜜语都化作毒辣的恶言恶语。错,他不可能喜欢上这么一个不值得去爱、也没有权利被爱的人的。
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
是妳害死妳父亲的。
七日抱着头咬紧了牙关,挥之不去的咒骂声不断地责备着她。
责备着被三月的告白冲昏头的自己的是父亲。父亲死亡的那个瞬间,眼前血红一片的景象浮现在脑海中,就像缝在身上的号码布一样挥之不去。不论她再怎么摇自己的头,那光景总是鲜明地,逼着七日去面对事实。
浑身是血、血肉模糊的父亲站起来,对着七日低语:
「妳不可以得到幸福。」
妳不可以得到幸福。不能够,不可能,也不可以。
七日突然双腿一软,瘫坐在走廊上。
对自己这一个月来,曾大喊想要变得幸幅、还一直在葸他人脸色的种种作为感到十分妩悔。做这些事对自己有何好处?期吩能得到幸福,父亲也不会再同来,而自己却抱着凡事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错误期待,一个人在那里空欢喜。
「妳、妳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