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说着:「为什么要生气,山田渚?」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我不想向她解释;我父亲真的跟船一起消失的事情,竟然被她拿来当作说谎的题材,这种没神经的行为对我而言是多么大的伤害。我想就算和藻屑说了,她也不会了解,所以我不说。可是,当我看到藻屑她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却仍扭扭捏捏继续射击糖果子弹的那张脸,竟让我莫名产生「啊啊,她是我朋友」的想法。我背对着她继续向前走,走了一会儿后回头,藻屑正像个孩子般抽抽噎噎的哭着。于是我开口:
「喂!要不要一起去照顾兔子?」
「……………………要!」
藻屑叫着回答,拖着脚跟上我,喀答喀答喀答,跑到我面前紧急刹车,然后开心得一脸微笑。
在兔子小屋里,藻屑怀疑的眯起眼来,盯着大口大口咬着高丽菜的白色兔子。她看着我打扫的样子跟着学,结果不断翻倒、跌倒、把制服弄脏,最后她抱住头「啊啊……」
「怎么了?」
「兔子是很可爱,可是好臭喔。」
「你呀,人类不也一样?就算再怎么可爱,只要不洗澡就会变臭啊。」
「唔……」
「不过友彦……就是我哥,一个礼拜只洗一次澡却完全不臭喔。」
「那是怎么回事?好厉害的哥哥喔!都不会臭。」
「完全不会臭,甚至还散发着清凉感呢,就像王子那样。」
藻屑一边盯着毛茸茸的小白兔,一边点点头。接着仰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和看着兔子时一样安稳。
「原来山田渚很喜欢照顾兔子啊。」
「嗯。」
「也喜欢照顾哥哥呢。」
「唔、嗯……」
「山田渚是饲育股长。」
我心里乱哄哄的。之后,我不发一语的使劲打扫。兔子们完全不在意我的一举一动,继续拉屎、吃红萝卜、在角落打盹。
全部结束后,我站起身催促藻屑一起走出兔子小屋。藻屑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锁上转盘式的数字锁。
「话说回来,藻屑。」
我边上锁边说。
「友彦识破你的手法喽。」
「手法是指?」
藻屑不解的问道。
「就是你变成泡沫消失的手法。」
「变成泡沫就是变成泡沫啦,山田渚。」
「才不是呢,是你动了手脚。友彦说你很厉害呢,他似乎很喜欢你喔。」
「我才不中意他!什么嘛?」
藻屑不知是愤怒还是嫉妒,满脸通红、激愤的踢飞脚边的小石头。我笑着说:
「心理误导。他说你用了心理上的诡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藻屑笑了起来。
她一边仰头大笑,一边拖着脚走出校门。铿……棒球社发出的击球声以及叫喊声在校园中央响起。我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转头看去,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穿球衣、脚上踩着钉鞋的小平头男子一直看着这里,是花名岛吧。虽然我不晓得,但胸口却传来一阵刺痛。
藻屑边笑着边说:
「山田渚的哥哥,一定和我看到了同一个网页吧。」
「网页?」
「现在想要变得博学多闻就少不了上网。山田渚,转告你哥哥!」
「转、转告什么?」
「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他识破,我会完全变身成泡沫。」
就像魔术师对着观众下战帖般,藻屑用装模作样的声音说完后,脸上带着笑意直视着我。
奇怪的事件接连发生,是从隔天早上开始。
我为了先去看兔子,因此在上课时间前就到学校了。当我直直穿越校园往兔子小屋去时,看见一位身穿夏季制服的男生站在兔子小屋前。他理着小平头。愈走愈近,我认出那是花名岛。我以刚睡醒、神智不清的脑袋走近他,正打算开口问他怎么了?晨练吗?
花名岛的手里抓着某个东西。
白色的。
我注意到那是蓬松的皮毛,因而判断花名岛抓了一只兔子。为什么用那么粗暴的方式抓兔子呢?生气的我加快脚步,渐渐地,我发现那只兔子的样子有些奇怪。
白白圆圆的,毛茸茸的。
但是……却没有头。
我尖叫着跑向花名岛,然后冲进兔子小屋,看到不敢置信的惨状。门锁被打开了,敞开的门里一片血海。白色的兔子全都瘫在地上,空气中充满微暖的血腥味。里面留有不少男子的鞋印,大概是花名岛踏进去留下的。
「……只有这一只没有头。」
花名岛以沙哑的声音说道。
当我转过头时,那个坐我隔壁位置的小平头男子,正铁青着脸看向我,他举起手里抓着的兔子:
「我找过了,只有这只没有头,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