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戴上那个发夹,表示对你的歉意。真是对不起。”
“这种事……”
伤害龙儿,等於承认自己明白龙儿的心意,抢先一步拒绝他的告白,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忘记这件事。
“你突然向我道歉……是因为大河回来学校的关系吗?”
实乃梨没有回答龙儿的问题,只是眼睛闪闪发光,任由头发在隆冬的天空下飞舞。
龙儿突然有个想法:实乃梨其实也一样吧?外表看来全力冲刺的实乃梨其实也和龙儿一样,正在原地踏步吧?八成是从那个耶诞夜直到现在。
所以才想藉着大河恢复精神一事,将一切做个了结。
她承认甩了龙儿,为伤害龙儿的事道歉,言下之意就是她全部知道——这就是实乃梨的“前进”吗?
“那个发夹现在在哪里?”
听到实乃梨若无其事的问题,龙儿也以若无其事的态度回答:
“在我的房里。你要吗?”
“不了,我不准备收下。”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龙儿打算对她这么说,然后给她一个微笑。
既然你将一切做个了结,那么我也跟你一起了结——虽然很想这么告诉她——“我……”
叹息之后再次开口:
“……很羡慕你。”
我还没办法踏出关键性的一步。真希望能像实乃梨一样前进,但是我还不行,还无法定得很稳,还没有办法离开那场暴风雪。
只要忘不掉那个声音,就无法前进。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被很多事情困住、抛下了。有些事想忘记却忘不掉,再加上……”
眼睑底下还看得见那场暴风雪。狂舞的冰雪碎片,以及埋在其中的紧闭双眼、睫毛底下的泪水,还有——“……很痛苦。”
那个在耳边响起的声音。
在无边无际的孤独中,大河决定永远隐藏那份思念,一个人活下去。龙儿想着大河唯一一次说出口的真心话,声音在心底、脑中不停回响。
“想忘记却忘不掉啊。”
实乃梨的拳头从侧面伸向粗鲁趴在窗台上的龙儿脸颊:
“废话,从你决定要忘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忘不掉了。如果真的能够忘掉,打从一开始就不会记得。就是因为你无法忘记,才会想要忘掉。因此感到痛苦也是没办法的。”
“可是……我非忘记不可……我认为对方希望我忘记。”
转过头的龙儿想把实乃梨的手推回去。实乃梨没有问“忘记什么?”、“谁希望你忘记?”只是听着龙儿自言自语。
“所以我想忘记。”
或许龙儿的说法不算完全正确,大河没有说过“希望你忘记”这种话。正确来说,她原本就不打算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不打算表白,希望永远隐藏喜欢龙儿的心意。
所以——所以我想忘掉——
“我很羡慕你,因为你很积极,一直确实地往前进。要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积极?”
实乃梨稍微沉默了一会儿,静静回望龙儿的双眼。她稍微嘟起嘴巴,“呼~~”吐出一阵白雾:
“因为我“决定”了。”
然后微笑回答:
“因为我自己已经决定方向。如果没有下定决心,根本不会晓得哪边是前面·高须同学,你打算往哪里去?有想去的地方吗?如果没有这种目标,那就没办法前进。”
前进的方向。
想去的地方。
听到实乃梨的问题,龙儿发现自己无法回答。
自己也不晓得该何去何从,或许目的地打一开始就不存在於自己心中。无关任何事,总之自己心中不存在对於梦想或希望的欲望。至少自己感觉不到那股欲望的存在。
啊啊,原来如此——原来是因为自己无法前进,当然抵达不了任何地方。龙儿忍不住仰望天空。
“你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吗?”
“当然!”
毫不犹豫地回答的实乃梨以轻快的脚步跳到龙儿背后,就算裙子随风飘起也不在乎,以大动作摆出漂亮的侧投动作。肩膀上的头发轻舞飞扬,眼睛彷佛看着无形的垒球延着走廊飞去。
此刻的龙儿真的很羡慕有这种眼神的人。
午休时间即将结束,走廊上往来的学生也愈来愈多。龙儿和实乃梨站着说了太久的话,冷得一边发抖一边走下楼梯,然后同时看见某个人。
“喔,亚美!”
正好看到川嶋亚美走出教职员办公室。
在其他学生之中,只有她一个人特别突出。修长的四肢、挺直的背脊、雪白的肌肤,在在都和身边的学生回然不同。龙儿再度强烈意识到亚美的存在感。
微微散发光芒的美貌因为听到实乃梨的叫声而转头。实乃梨对着她挥手——
“……”
亚美却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