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扭曲的模样看似正在甜甜微笑。
「可是最让我不爽的,就是你自以为是、凭自己的想像对我的想法妄下结论!真是太侮辱我了!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大河惦起脚尖、抬起下巴,好像要和情人接吻,可是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漠残酷:
「——我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你和谁友好而生气?你高兴对谁摇尾巴,又关我什么事?」
果然是在生气嘛——可是如果敢再多说什么,八成会被杀掉。所以即使还有很多想说的话,龙儿还是选择不开口。这个选择恐怕是最正确的决定。
「……」
「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说些莫名其妙的事。这也是为了你自己著想!」
大河又「哼」给了龙儿一个藐视的眼神,便退开进逼龙儿的身体,转过身说道:
「本来我对今天发生的事完全没放在心上,可是你刚才说的话却搞得我很火大,我要回去了。」
当她套著袜子的脚踏过榻榻米往玄关走去之时——
「…119…』
谁在说话?119……涉谷吗?不对,那是109……话说回来,这是谁的声音?该不会是小鹦吧?真是叫人流泪的逃避现实方式啊!龙儿连忙窥视自己手中的鸟笼: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龙儿不禁大叫出声,同时反应过来——119,那是要叫救护车!
听到龙儿的叫声,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的大河也发出惊讶的声音:
「咿咿!」
然後连忙跑到龙儿身边看著鸟笼:「骗人!该不会是刚才摇晃的关系吧?」
鸟笼中那只被当成争执道具的可怜受害者已经开始掉毛了。不晓得它是因浑身僵硬而倒在笼里,还是因为失神而从木棍摔下去,总之它的脑袋现正卡在笼子的缝隙里。
大河快哭出来的声音「完了完了,怎么办!」以及龙儿因慌乱而颠三倒四的尖锐声音「叫救护车!不对,找兽医!」两者成了一首送葬曲。
高须小鹦,享年六岁……不会吧?
「啊,怎么搞的,刚才那辆车明明是空的……」
龙儿盯著拒绝载客的计程车尾灯,不知不觉摆出大骂对方「王八蛋!」的凶恶姿态。这已经是第二辆拒载了。
自从两人离开动物医院来到晚上没什么计程车经过的国道,已经过了十分钟。
「该不会是不想载高中生吧?」
「应该是你的脸太恐怖吧?」
大河连箱抱著刚从地狱回来的小鹦坐在路边护栏,一脸无趣地注视飞奔而去的车流。
「算了,我们稍微走一段路,走到十字路口那边吧!我想那边应该会有比较多从车站离开的计程车……」
呼——大河无奈吐了口气之後,准备跳下护栏,没想到却发出「唔哇!」低声惨叫。原来是连身洋装的蕾丝卡在护栏接缝里了。
「真是的……你在搞什么啊!」
大河皱著眉,似乎打算用力拉扯裙子。一旁观看的龙儿连忙出声制止:
「啊啊,裙子会破掉啦!再轻一点!」
龙儿跪在路旁,准备轻轻拉出价值十万元的连身洋装蕾丝时——
「烦死了!」
随著尖锐的「啪!」一声,薄绵裙子就这么沿著大河硬扯的方向裂开。接著她把装著鸟的箱子塞到龙儿手上,转过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真受不了……」
龙儿小跑步跟在大步走在夜路上的大河後方。
「恩……的确是有几点值得反省……毕竟都是因为我们无谓的争执,才害得小鹦变成这样。喂、龙儿,你也有责任吧——全都要怪你那异想天开的幻想,说什么[我在生气』之类的蠢话……」
「咦?」
虽然大河没有转过身来,可是自言自语的内容让人搞不懂她的意恩,於是龙儿走到她身边并肩而行,一边偷看大河的神情。
大河则是继续说:
「我的确是不够亲切……」
恩恩,龙儿点点头。
「我只是觉得好笑,可是完全没发脾气喔。我是说真的,打从心底跟你说真的!反正你的事与我无关。」
「……」
此刻龙儿的心里,疲惫的感觉远大於生气,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抱怨了,只是望著大河的脸。大河拨开碍事的长发,对著龙儿微微一笑:
「那我先走一步了。我可不想和你这只好色狗交情很好地并肩走在一起!」
真是过分……
那张彷佛贴上去的笑脸「呸!」一声转过去,大河就以缓慢无声的步伐走入深夜的潮湿雾气中。她的背影强烈表示——谁敢挡我,我就瞪死他。
大河总算顺利拦到计程车。两人虽是邻居,但龙儿并不想和她同车,只是事与愿违「别拖拖拉拉的!」龙儿仅存的愿望也跟著破灭。沉重的脚步有如迈向死刑台,好不容易才坐在大河身边。一路上大河都没开口,直到计程车来到高须家与大河家的正中间。
大河熟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