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又发情了?哈!随便你啦。话说回来,今天晚上吃什么?哎呀,什锦菜饭?咦——怎么不是红豆饭(注:日本习惯遇到什么好事,就用糯米跟红豆煮饭来庆祝)?呵呵呵呵呵!]
一手叉腰,一手摆在嘴边,大河仰天大笑——不过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是睁的大大,不耐地散发出杀气。
在厨房准备晚餐的龙儿心想:照这个情况看来,还是要稍微解释一下吧?虽然他在脑袋某个角落想著:并非我做了什么、或是我和谁做了什么,才导致大河对我话中带刺……
「我说……大河?」
这件事和那件事是两回事。
大河可不是普通角色,她是对世上事物十之八九都看不顺眼,老爱发脾气的掌中老虎。
光是她最讨厌的川岛亚美籼我的交情很好(看起来),八成就已经被她判定有罪了吧。再说,看她那个样子——
「啊——啊——啊——无忧无虑真好!对吧,丑鸟!呵呵呵!」
大河正以蹲马桶的姿势蹲在地上,双手抓著小鹦的鸟笼。背影看起来充满杀气,一边啪滋啪滋闪著青色火花,一边随口说出「随便啦!」看来大河已经抓狂了。
为了居家生活的圆满,有时即使没有做错事也必须道歉。所以龙儿再一次开口:
「大河——」
「——干嘛?」
龙儿走到她的身边,轻戳她的背,大河「呵呵呵」的笑声嘎然停止,高须家里只剩下泰子使用吹风机的声音。
「该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傍晚那件事……」
[那件事是哪件事?我可不知道。」
面对她冷冷朝向自己的背部,龙儿似乎也有几分畏缩:
「我被川岛耍了。我想你也看得出来,总之……该怎么说,害你心情不好,对不起。」
「咿……」
小鹦发出呻吟声。它抬起头,看到龙儿看不到的大河神情,正打算往後退时,却从木棍上摔下去。
「为什么要道歉?龙儿真怪。啊!对了,我今天要看著丑鸟吃饭,帮我把饭拿过来。」
大河仍旧背对龙儿,伸出手要她的碗——她的表情只有小鹦看得到。
「配菜怎么办…[今天是红烧色……是金目……」
「摆在饭上吧。不要用普通饭碗,用大碗公。还要淋上卤汁。」
大河就这样背对著餐桌默默吃饭,泰子与龙儿也不敢说话,只能静静吃饭。
「泰、泰泰,该去上班了—」
泰子比平常还要早出门。也就是说,她逃走了。
然後就剩下龙儿,还有打算「一如往常」懒洋洋在高须家混时间的大河。屋子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空虚地响著。大河执意盯著小鹦,一动也不动。
龙儿下定决心站起身,轻轻地从一旁抱起鸟笼。
「……」
咕噜!大河美丽的眼珠球面闪著光芒,无言抬头望向龙儿。
「我想……差不多该帮小鹦盖上布,让它睡觉了。」
「为什么?平常不是都比现在还晚吗?」
「没为什么……只是……你看,小鹦看来很累的样子。」
「我还要继续看它,把它放在这里。」
大河伸出雪白的手从底座抓住鸟笼。鸟笼晃了一下,里头的水洒了出来。
「为什么?你平常也不会特别想看小鹦呀?」
「为什么不能看?不好?奇怪?还是麻烦?」
两人谁也没开口,只是互相拉扯鸟笼。
「好了!我懂了,我明白你的意恩了,总之先把小鹦交给我吧!」
——大河的眼睛眯得更细。
「什么意恩?什么叫做你懂了?你懂了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鹦的鸟笼仍然卡在两人之间,屋子里的空气瞬间降到冰点,完全冻结。
「啊,就是……我已经知道你在生气……」
「我在生气?你说我吗?我看起来像在生气吗?为什么?因为你和川岛亚美调情被我看到,害我吃醋嫉妒抓狂发飘生气,所以你应该要道歉——这就是你想说的吗?我是个悲惨的女人,而你很受女孩子欢迎,值得让我嫉妒抓狂——这就是你想说的话?」
大河一口气把话说完,缓缓站起身向前踏出一步。龙儿将鸟笼搂在胸前,不自觉後退一步,可是背後马上撞到墙壁……这就是38平方公尺的悲哀。
「冷、冷静点,我不是那个意恩,我只是想要和平、平凡的生活……」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说我在生气?说我很不高兴?你从刚才不就一直在说这些吗?我明明就和平常一样,是你自作主张说我在生气不是吗?所以我才说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要我生气,那我就生气给你看!要生气还不简单!因为我跌进水沟、擦破了膝盖、想哭得要命又臭得要死,结果这副糟透了的模样竟然被北村同学看到,还让他背著浑身发臭的我……结果就在这种时候,你竟然和那个超讨厌的女人卿卿我我……!」
大河又向前踏出一步,皱起鼻子,以一副肉食性动物的模样恶狠狠瞪著龙儿。一双瞳孔里闪耀著熊熊怒火,浅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