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病却差点被大河干掉……真是的,乱发脾气也该有个限度!」
「你说什么?」
原本龙儿只打算以鸟儿听得到的音量说话,没想到——
「你听到了吗?」
[当然听到了。你说谁在乱发脾气啊?」
「铛!」听觉异於常人的大河不耐地以拳头重击诊疗台。
「哇哇哇!等……你在干嘛?」
就连笨拙度也异於常人……或许该说不出所料,总之在重拳冲击下,原本一旁用来放置看诊器具的盆子翻了过去,全部掉在地上。
「啊——啊——我已经消毒好的……你们两个,再这样下去那只鹦鹉永远也不会好喔?它的样子看来就像累积不少压力……」
一脸疲惫的值班兽医一边捡拾大河弄掉的器材,一边来回看了看龙儿与大河。
「你们两个老是这样大吵大闹吧?宠物可是出乎意料的敏感,如果饲主精神状态不稳定,宠物也会感觉到而导致身体出问题喔!」
原来如此啊!只不过在回过神来的龙儿身旁——
「我们哪有吵架?」
你说什么?对於兽医的意见,大河一副外国人摊手耸肩的姿态,鼻子哼一声:
「不过是这个眼神凶恶、脑袋由下半身控制的好色笨狗,基於不可能发生的幻想乱找麻烦,所以我忍不住稍微“订正”他一下罢了。唉!其实当作不知道也行啦,可是我这个人,实在受不了别人老是干出蠢事,呵呵呵。」
既然被这么说,龙儿也隐忍不住:
「什么……?我才没有找你麻烦!真是!有什么不爽也不应该迁怒弱小动物吧?」
可是,龙儿的行为正是人们所谓的「不加恩索」,或许也可以说是「有勇无谋」。说明白一点,就是「话太多」。
「哎——呀,原来你一点也没有打算将我好心的『订正』听进去!哦——这样啊,
既然这样要不要把话说清楚呢?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觉得我在迁怒小鹦啊?我对什么事感到不爽呢?我可是完全不知道呢!方便的话,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吧?」
飕!逼近过来的掌中老虎眼里,开始闪起强烈的欲望光芒。她似乎决定要用爪子将到手的猎物玩弄至死。龙儿害怕地屏起气息,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既然如此,龙儿决定继续说下去:
「你才是呢!有话想说就直说啊!一副心情不好又烦躁的样子,真是有够恶劣!」
刹那间一片宁静。
在寂静中,大河慢慢举起右手摆在右耳上,刻意倾斜身体,将右耳凑近龙儿嘴边,下巴歪了一边,左手插在腰际:
「你说什么——?」
简洁无比的一句话。
我听不见、我听不懂喔、再说我原本就对你说的话没兴趣……放眼全世界,有哪个家伙能够像她这么厉害,只要轻轻歪著一边脸颊,就能够传达出这么多意恩。
「你……我说你啊……」
走投无路的龙儿无力垮下肩膀。到了这种地步,大河仍旧不放过他,随著「哼!」一声高高抬起下巴,仿佛不把三十公分的身高差距看在眼里般轻视龙儿,并以王者之姿开口:
「我说龙儿啊,趁这个时候我就跟你说清楚,我可没空理会你这只大闲狗的胡恩乱想。以後要和我说话前,麻烦先慢慢数到三,好好想清楚。第一,你要说的事情对我来说重要吗?第二,你要说的事我听到时会开心吗?第三,你要说的事对我来说有听的价值吗?听懂了没有?」
「懂——懂个屁啊,笨蛋!什么胡恩乱想?你这家伙从刚才就一直烦躁不已、心情不好找我麻烦,这些全都是事实!」
「哎呀,是这样吗……」
大河压低声音,双眼发出异样的光芒,嘴角高高往上似乎就要露出獠牙、瞳孔急速收缩,仿佛快要失去理智。糟了!龙儿本能地感到害怕,胃袋不禁缩了起来。如果是一般胆小的善男信女,光是看到大河瞪人的眼神,恐怕已经死了两次吧?可是後面还有更恐怖的,就是她静如止水的声音……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生气给你瞧瞧罗……」
飞在空中的白色小手,就好像不祥妖精的手,正在敲著有人过世的家门。啪!她以不可恩议的强大力量伸出手指抓住龙儿的下唇。
「恩、恩咕!」
「不过呀,要说让我不爽的原因……只有这么一个。那就是你老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无聊幻想——就是因为你一直随便乱说话,我才会觉得很烦!」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放手!」
「不放!」
大河拉著龙儿的下唇上下左右胡乱挥舞,此时正在龙儿怀中的小鹦,身上的羽毛又开始掉落。有点担心的兽医低声呻吟:「你们快滚吧……」
你心情不好。
才没有心情不好!
那你干嘛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就是因为你一直说我心情不好啦!
从距离现在五个小时前开始,这个对话就已经不晓得重覆多少次。
简单来说,就是被亚美耍了
龙儿可没有迟钝到连这种事情都没发觉。但他虽然惊讶,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