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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勺还在隐隐抽痛。差点成为大冈审判下那个要被扯成两半婴儿(注)的书包上面,惨不忍睹地留下了十道逢坂的爪痕,再加上教室里原本整齐排列的课桌椅被弄得一团乱,这所有的一切实在叫人难以忍受。
(注:大冈忠相,日本江户时代的名判官。他对两名争夺孩子所有权的母亲说道:你们两人分别抓着婴儿左右手用力拉,谁赢了就是谁的!最后当然是判给了因为怕婴儿痛到啼哭而放手的真正母亲)
乱七八糟。
桌子,逢坂,全部都是乱七八糟。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神经质的龙儿将桌椅重新排列整齐,一边拼命想要了解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照理说应该没有半个人的放学后教室里,前滚翻出来的逢坂大河、差点被抢走的书包、喷嚏、后脑勺、贫血少女……不行,想不出来,搞不懂究竟怎么回事。
「我对没办法整理的状况最不拿手了……」
不断碎碎念的龙儿一个人独自叹气。
要明白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得要经过三小时的时间。
※※※
——给 北村祐作同学。逢坂大河上。
「……这、这是、啊……!」
晚上七点。泰子和同事一起去上班,所以比较早出门。刚刚吃完一菜一汤的一人晚餐时,龙儿总算隐约了解放学后那桩不明究理事件发生的原因了。
回到四个半榻榻米大小(注:二个榻榻米约为一坪)的房间打算写作业,打开书包拿出教科书和笔记本,就在这时候,发现了那个东西——
淡桃色的信封。这种材质就叫做和纸吧?银色樱花花瓣形状的银箔在半透明的纸上翩翩飞舞。
正面写着:给 北村祐作同学。
背面写着:逢坂大河上。这是我用心写的,如果让你觉得困扰,请把它丢掉!
微微晕开的淡蓝色墨水。
这个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决斗申请书吧,也不像是班级里传阅的记事本,更不可能是包得好好准备要归还的借款。
「这、这个……应该是……情书吧……?」
出乎意料。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了。
好奇的不得了。龙儿又再度凶恶地眯起眼来,不是生气,而是极度着急。
简单来说,掌中老虎搞错书包了。她以为这是北村的书包,而将这东西悄悄放进书包,所以她才会那么拼命想要抢回书包。
「……『这个,是你弄错摆进来的对吧?里面的东西我没看,所以完全不知道内容。嗯,总之还给你吧~』」
龙儿试着练习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啊!」
下一刻又恢复自我。做不到,这太难了,这可不是光靠嘴上说说就可以蒙混过去的状况啊!问题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明天就这样子爽快地把这东西若无其事的还给逢坂吧!只有这个方法了。
这东西虽然是情书,但也许她不认为我知道这是情书,所以不用想说知道秘密什么的而把事情搞得太复杂!就算不太可能,但我也只能这么想,别无他法了。为了不让逢坂觉得丢脸,不伤害她的自尊心,同时为了要避免她怨恨自己,这么做是唯一的办法。
龙儿一个人勉强自己接受这个想法,准备将那个危险物品收回书包里,结果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咦……」
心脏突然揪地绞痛了一下。
为了避免弄脏及破损,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手心上头的信封,竟然自己开了。停!不要打开啊!就算心里这么嘶吼着,可是原本就没什么黏性的黏贴处,却因信封本身的重量而翘起,随着劈哩的一声弹开。最后,信封就在忘了呼吸的龙儿手上完全展开。
同时,一个任意打开写给他人信件的犯人,就此诞生。
「不、不……不对不对!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喔!对了!把它贴回去……!这样一来就不会被发现了!」
没错!小鹦从客厅那里发出共鸣。龙儿开始在抽屉里翻找胶水。总算找到,正打算不留痕迹的将它黏回去之时——
「……咦、咦~?」
吃惊的龙儿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
横长型的信封里头,没有信。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再次打开信封,窥伺里面,透过光线照射确认——果然没有信,是空的。
……什~么啊!
泄气的龙儿不禁趴在书桌上。搞什么啊!真是的!别闹了——真是超失败的家伙!
逢坂大河,你真是个笨蛋!
躲在个轻易就会被发现的地方、然后前滚翻到我面前、弄错书包、费尽力气抢夺书包、打喷嚏、昏倒……一切的努力竟然是为了一个忘了放信进去的空信封……再笨也该要有个限度吧!
重新振作精神,继续进行愚蠢的黏贴空信封作业,此刻,龙儿已完全丧失自信了。
明天把这个还给逢坂时,我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吗?光是想到愚蠢到极点的来龙去脉,龙儿就开始祈求自己到时候可别笑出来。万一笑了出来,这回恐怕真的会被掌中老虎吞掉。
总之,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莫名其妙的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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