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特的失控行为后,就彻底失去他的消息。
从那个地方发生异常变化后,已经过了半年。
夏吉尔的高司教也不了解菲立欧等人所身处的状况,更对他是否存活感到绝望。
从那以来,乌路可就像失了魂一般,一直郁郁寡欢。
另外,虽然阻止了梅比斯,并让死亡神灵恢复了原有的功能,但辉石仍未重新生产。
操作神灵的夏吉尔人曾说,会配合往年的“天空之钟”,让它恢复原有功能。
乌路可也不了解详情,但似乎是神灵的功能太过复杂,并不如夏吉尔人之前所想像的那样。
在作业方面,则以“恢复跟以前一样的状态”为优先,所以直到初夏之前都不会让辉石重新生产。
天空之钟正是改变御柱功能之际所发出的一种警示音响。
听说——在发出命令后,御柱会先开始作准备,当执行其命令时,就以钟响作为讯号。
而每天初夏响起的钟声,是表示每一年功能都维持正常——然而只有夏吉尔人知道其中有什么不同。
而季节经过冬天、春天,很快地将来到初夏。
又快到了钟响的季节。
辉石再次生产的日子也即将到来。
对回到吉拉哈的乌路可来说,之前的这段日子很漫长,也很艰苦。
但是,那绝不是焦急地在等待辉石。
半年前——
乌路可怀抱着希望到了拉多罗亚。
她无意否定那时的自己,但现在的她已无法像那时一样天真地展露笑颜了。
“那时”,有菲立欧陪伴在她身边。
——但现在没有。
这个事实非常沉重。
所以乌路可如今仍不参与公务,只把自己关在房间。
她虽然也听说修奈克以使者的身份前来,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为所动。
她并非不想见修奈克,但现在的自己内心空虚,就算见了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她刻意缺席使者的欢迎仪式。
虽说如此——她也不是独自一人待在房里。
“……乌路可,念这本书给我听。”
在书架上翻找,并从中拿了一本绘本的小女孩,小跑步地跑到乌路可身边。
那是个有着一头金发的可爱小女孩。
“好好好。那么,西亚,坐到我腿上吧!”
乌路可微笑着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那孩子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被称为来访者、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小女孩。
在那场神灵的骚动以后,乌路可便把受到拉多罗亚保护的她留在自己身边。
在相关文件上,同为来访者的穆司卡成了西亚的养父,西亚则以神官实习生的身份跟乌路可在同一个房间生活,名义上是照顾乌路可的生活起居。
当然,实际上是完全相反。年幼的西亚哪有可能照顾乌路可,而乌路可也丝毫无意让她照顾自己。
对乌路可而言,西亚就像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妹妹,或许又像是女儿。
她们在日常生活中形影不离,乌路可对西亚投以关爱,而西亚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因失去丽莎琳娜和伙伴、无精打采的西亚,最近也比较会笑了。
守护她的成长,就是目前乌路可唯一的生活意义。
因为有西亚在——乌路可才能承受失去菲立欧的悲伤。
若非有股要养育西亚的责任感,乌路可也许会追随菲立欧而去。
乌路可把西亚抱在腿上,在桌上摊开了儿童绘本。
(……咦?这本书……)
那本书是在乌路可小时候,姐姐神姬曾读给她听过的神话绘本,是个应该收藏在书架深处,几乎让人忘了它的、非常令人怀念的存在。
故事内容并没有什么高潮起伏。
少年爱上了月亮——不管他怎么追赶,还是没有把心意传达给月亮知道——
他翻山越岭,千里跋涉,想要接近月亮。
但是,月亮太过遥远,不管花上多少岁月也无法接近。
少年只是无意义地一直追寻月亮——
那是悲哀而愚蠢的神话。
在为西亚读着的同时,乌路可把自己的身影重叠在少年身上。
不断追着失去了的恋人,把根本无法传递的心意藏在心中,只是一味地追寻恋人的面容——
这神话的内容就是如此。
“……乌路可,对不起。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西亚不等乌路可念到结局,便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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