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开敌人注意,对我们来说正是大好机会。”
“唔,依莉丝哟!汝亦可安心,以吾人所见,安朱并未处于王宫骑士团之中。”
听见邦布金那嘲弄的话,依莉丝便瞪了他一眼:
“……我才没有在担心呢!我们先离开元首家,安朱怎么可能比我们还快?再者,这种情况下他也帮不上忙。”
她如此断言,邦布金听了便耸了耸肩。
依莉丝不再跟邦布金抬杠,专注思考眼前的现实。
骑士们正尝试正面突破尸兵。
那举动看似鲁莽,其实却很合理。
为了更快、更确实地到达那个设施——
他们就只是一直向前奔去。
若停下脚步迎击,便会浪费时间。
撤退这种选项当然不必考虑,而慎重地逐步推进亦没有益处可言。
强行突破看似单纯,却可说是最明智的选择。
而在抵达设施后,为了让外出的敌人无法回到设施,也可以派骑士们设置防卫线。
菲立欧等人在并不宽广的道路上策马奔驰,试着杀出一条血路。而依莉丝一直在凝视他们。
真是太鲁莽了——但他们选择的却是唯一正确的路。
“先不说尸兵……西兹亚他们的部队顶多只有三十个人。如果能想办法解决监视的人,那我们倒是可以潜入,敌人恐怕是守在神灵周围——邦布金,如何?要利用王子他们的行动吗?”
“此乃上策,吾等锁定首领即可。然而——”
邦布金抚摸着南瓜头的下巴:
“对手并非省油的灯,不会让吾等直截了当地锁定首领,当然亦会对卡多尔有所提防。该如何才能攻入设施,实是最困难之处。若有个万一,吾等亦不得不成为诱饵。至少若有凡尼斯在场,便可派卡多尔出外侦察,凡尼斯与吾人强行突破——”
在战斗方面,凡尼斯的存在具有重要意义。只要他与邦布金联手,便可以互相截长补短。
但凡尼斯可能已经变成梅比斯的同伙了,接下来更有可能与依莉丝等人为敌。
“……他就这么想回去吗?”
依莉丝喃喃说道。
有家人留在原本世界的凡尼斯,确实是会很想回去。而依莉丝也了解他的个性,就算会稍稍感到困惑,凡尼斯仍有可能为了“回去”而牺牲别人。当杰拉得指出这一点时,依莉丝本来还不愿相信,但看到凡尼斯至今还未和他们联系,此事已经毋庸置疑。
理论上,依莉丝也明白“家人”有多么地重要。
但是,她没有“家人”。
依莉丝一直在士官学校的宿舍接受菁英教育,因此对已故父母的印象很淡薄。而关于养父巴克莱德,老实说,她也只把他当作“长官”而已。
听见依莉丝这个小小的疑问,邦布金点点头说:
“依莉丝哟!汝不妨作此想,若汝与安朱各自分离于不同世界——将作何感想?”
这个指摘令依莉丝发起火来,邦布金最近比以前更加多嘴了。
“我才不会怎么想。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啊?嘲笑上司可不是很好的嗜好!”
“……依莉丝,吾人并非在嘲笑汝哟。”
邦布金突然自南瓜头下以认真的口气说道。这前后的落差吓了依莉丝一跳,让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为使汝能过正常之人生,最好是有那位少年相伴。正如丽莎琳娜需要埃尔西翁博士,又如西亚需要乌路可司祭般,亦如凡尼斯需要其家人——”
邦布金低语道,并以穿洞的南瓜之眼望向研究设施。
依莉丝看不见他的脸,而且还连他的脸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吾人亦甚同情凡尼斯。然即便如此,亦不能让那男人如愿以偿。吾等虽为伙伴,但事亦有可为与不可为之别。正如埃尔西翁.埃鲁选择让这个世界延续下去般——吾人也将做此选择。依莉丝,吾等且往之。欲阻止那个男人,时间所剩不多矣。”
“咦?啊、嗯——”
邦布金起身行动,而依莉丝就像被他拉着跑似地跟在其身后,自民宅屋顶飞跃至小巷地面。卡多尔也跟随上来,只是并未显现身影。
依莉丝看着邦布金边躲藏边奔跑的背影思索。
这个讨人厌又麻烦的男子并不像穆司卡那样离开她,也没有像凡尼斯那样背叛她。理所当然听命于她的卡多尔自不待言,但邦布金是为了什么而遵照她的命令呢——即使仔细思考,她还是不明白其中原由,何况她也没有付他薪水。
依莉丝在奔跑的同时,于后方向邦布金问道:
“邦布金,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现在才问这个也许有点怪,但你为什么要当我的部下呢?”
“唔?汝身为上司,竟不明白军纪乎?”
“……我倒是不觉得你最近的行动能算是遵守军纪。”
邦布金笑了:
“那么,吾人便如此回答。吾人之本质恐怕乃是‘表演者’,娱乐他人、使之愉悦、恐惧或是欢笑,此事让吾人感受到生存价值。虽彼时身处那个世界并非如此,但吾人来到此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