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过,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无意主动进攻。如果我们有此意,早在好几年前就进攻了。正因为知道拉多罗亚的敌视政策,吉拉哈才会加强防卫线,这几年只是加以维持而已。”
乌路可边选择遣词用字,边淡淡地说。
坐在她身旁的菲立欧也没有说什么,不过,他的信任确实在乌路可背后支持着她。
老议员以更冷漠的口气说:
“就算目前是如此——我们仍不得不判断,将来你们很有可能会将这战力用来侵略我国。你们对我国相当危险,这是不会改变的。”
“是的。吉拉哈对贵国而言当然很危险,我们有这方面的自信。”
乌路可立即笑着回答。
她也感受到议员们心生疑惑,便缓慢地环视周围:
“似乎有很多人产生误解——但我们此行的目的,并非要来跟各位论述开战没有益处。我们只是要指出一个事实,就是如果开战,对双方都会造成严重的损失。”
经过与达古雷的会谈后,乌路可注意到了问题的本质。
简单地说,拉多罗亚就是“看不起”吉拉哈。正如塔多姆不把阿尔谢夫放在眼里一样,他们估计“只要现在先下手为强,便能轻松获胜”。
既然拉多罗亚国内有人这样想——就算乌路可等人再怎么诉诸友好,对方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劣等国家在求饶”。
因此,乌路可便逆向操作:
“你们视为蛮族的那个国家,是东方神殿诸国的盟主,拥有数十万的潜在兵力。如果拉多罗亚展开侵略,那不只是对吉拉哈一国的侵略,而会被视为对整体神殿势力宣战。五个神殿再加上所有东方国家——我也不知道兵力将会膨胀到什么程度。”
几位议员绷紧了脸,却也有少数议员深深地颔首,看来并非所有的议员都是不用功的。
另一位中年议员似乎将乌路可的话视为挑衅,站起身来:
“你说得太夸张了吧?其他国家或神殿怎么可能对吉拉哈或威塔神殿没有丝毫不满。若他们全都站在吉拉哈这边,那南方的内乱早就已经结束了!”
乌路可望向身旁的菲立欧。
这位少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发言。
他虽然不是吉拉哈人,但身为“阿尔谢夫人”,却有话要说:
“确实有人对威塔神殿心存不满,就像拉多罗亚内部也有被称为‘亡国派’的人一样——”
他这么一说,刚才那位站起身的议员表情就变得凝重,深邃的五官闪过一抹狼狈。
菲立欧以清朗的声音继续说着。
在乌路可眼中,这位少年的侧脸看起来是如此英勇而可靠。
“不过,如果大国拉多罗亚展开侵略,大多数的东方诸国应该会团结一致。因为就连小孩子都明白这个道理——如果吉拉哈输了,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身为阿尔谢夫国王之弟的我支持这个举动,必须对抗侵略者、保护自己。”
此时,杰拉得站起身来。
想起刚才的辩论,乌路可在一旁看着,紧张得浑身僵硬。但菲立欧却没有丝毫动摇。
“菲立欧大人,还有乌路可大人,你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看到杰拉得那带着危险光芒的眼神,乌路可感到战栗不已。
“你们刚刚说,如果拉多罗亚保持敌视政策,吉拉哈就会加强防卫线。那是正确的。但是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以侵略拉多罗亚为目标的政治家,将会以‘排除危险’的理由兴起,我们认为真正危险的就在此。例如,掌握吉拉哈军方的休坦贝克.库格大司教,他便将拉多罗亚视为威胁,更实际上把‘无名氏’这些间谍送到这首都来。你们知道昨夜才刚发生的事件吗——”
他这么一说,乌路可便歪着头,菲立欧当然也是毫无所悉。而其他议员也不知道杰拉得想说什么,全都露出不解的表情。
杰拉得显得非常遗憾,重重地叹了口气:
“从昨夜到今天早上,那批无名氏袭击了我们某个研究设施。虽然几乎都被我们扫荡,也有几个人遭到逮捕——两位坚持吉拉哈‘不可能主动侵略’,但现实中拉多罗亚已遭受到威胁。”
乌路可哑口无言,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这不像是杰拉得情急之下所编出来的谎言。
菲立欧一下子也反应不过来,只是瞪大了眼。
“遭到逮捕的其中一位名叫丽莎琳娜.耶里妮斯——我相信两位使者应该认识她。”
一听见这个名字,乌路可便屏住气息,菲立欧的肩膀则因惊讶而颤抖。
杰拉得所保留的这张王牌,对周围的议员来说也是未知的情报。
达古雷开口相助:
“杰拉得元首,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您说的是哪个研究设施?”
“那是机密,请恕我无法奉告。所幸我们在事前就察觉其计划,因此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既然现实中已经发生了这种事,两位的话听在我们耳中,实在是非常虚伪。”
乌路可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
忍耐着不从椅子上跌下来的她,紧握住身边菲立欧的手。
但菲立欧却无意坐下来。
司仪拉杜卡像是要填补时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