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安吧?”
乌路可边走边微笑着问菲立欧,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菲立欧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没什么问题啊!这里戒备这么森严,刺客也进不来吧!”
菲立欧嘴上虽然如此回答,但那并不是他的真心话。他并不想把武器带到神姬面前,但万一现在遭到什么人袭击,他能够保护眼前的“乌路可”吗——菲立欧的不安源自于此。
乌路可未发觉他这层心思,笑了笑,开始小声地说:
“您还记得——佛尔南神殿骑士团的蕾韦.古列斯奈夫司祭吗?”
菲立欧点点头。现在她取代已故的贝里耶.弗米利恩,成为驻扎在佛尔南的神殿骑士团团长。虽然没发现副团长里卡德.巴杰斯的尸体,但他应该也在那场骚动中战死了。
乌路可一边在走廊上走着,一边靠近菲立欧身旁,在他耳朵轻声说:
“那位蕾韦司祭所使的‘拳术’,本来是以保护神姬为目的所发展出来的技巧。如今虽然允许神姬的护卫或是谒见的神殿骑士佩剑,但过去曾有连他们都禁止配剑的时代——如今像蕾韦司祭那样的拳师虽然罕见,但神殿仍有拥有武术优异的人。如果您有兴趣,我可以在您停留的这段时间内为您引见……”
看来乌路可是担心菲立欧在塔多姆的使者抵达前会感到无聊。她一定是认为若说到武术,就能引起菲立欧的兴趣。
菲立欧想了好一会儿,也和乌路可一样压低声音:
“是吗……那也好,乌路可,我们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吗?”
这位惹人怜爱的司祭少女微笑道:
“是的,现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想可以悠闲一点。”
“那么,如果时间许可,要不要来练习骑马呢?”
那是菲立欧与她之间的约定。
他们是在内乱最严重时约定此事。后来她失去了记忆,又历经与塔多姆的战争,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实现这约定;但若是在吉拉哈,肯定不会有其他问题。
乌路可吓了一跳,脸立刻红了:
“啊……您还记得那个约定吗——”
“跟你约好的事,我怎么会忘记呢?我看你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好在这里选一匹温驯的马来练习。”
乌路可并没有必要学习正统的骑乘技术。何况她若是坠马,那问题可就大了。最重要的是,以乌路可的立场来说,也没有什么骑马的机会。不过,练习马术本身就可以改变心情。
“在这里会不会反而不方便?以乌路可你的身份,应该会对骑马有所限制吧……”
“不、不会的!女神官骑马可能很少见,但也有人是为了兴趣而骑马,至于我……只要菲立欧大人方便,请您一定要教我。”
乌路可飞快地说道,并以水汪汪的双眸凝望着菲立欧。他可以感受到身旁的她身上那股甜香,一时间吓了一跳。
在阿尔谢夫的舞会之夜——
如今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但菲立欧仍对那天晚上与乌路可接吻的事印象深刻。乌路可自己好像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了,而菲立欧也努力不去意识它,但就是无法淡忘此事。
“哎呀!你们的感情真好。”
柱影下响起一位老人带有笑意的声音。
菲立欧吓了一跳,慌张地转向声音来源。虽然他也太过大意,但对方几乎没有散发出气息。
站在那里的是一位驼背老人。他拄着橡木拐杖,一脸温和的笑容,但那笑容让人感到可怕且不舒服。同样是老人,但说书人戈达.托雷思或阿尔谢夫的官僚给人的感觉就和他完全不同。
可能是菲立欧的错觉,但这个老人的阴暗气息——更接近西兹亚那群人,也就是生存在“台面下”的人所特有的气息。
菲立欧只觉背上掠过一阵寒意,但还是立刻行了一礼:
“请恕我失礼。我是菲立欧.阿尔谢夫,受神姬之邀而来。”
“哎呀!你真是客气,我是信教监察院的毕兰却.卡拉姆纳夫斯。我早已从卡西那多司教口中听闻菲立欧大人的名号。在贵国先前的内乱以及与塔多姆之战时,你似乎相当活跃。你年纪还这么轻,真是了不起。”
毕兰却毫不在意地如此赞美着,非常客气有礼,但菲立欧对这个初次见面的人却没有什么好印象。
毕兰却隶属于信教监察院,立场应该与卡西那多相近——也就是说,他也是主张镇压佛尔南的主谋之一。另外,毕兰却明知对方会如此认为,却还是特意光明正大地与他见面。
(……他似乎是个“可怕的人”啊!)
菲立欧突然间明白了这一点。那并非出自直觉,而是毕兰却那对让人感受不到恶意和善意的黑暗双眼,让菲立欧确信这一点。
“乌路可司祭,你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神姬很担心你呢!”
毕兰却说着,将视线转向乌路可。
“很抱歉。神姬在谒见室吗?”
听见乌路可的问题,毕兰却却露出敷衍的苦笑:
“这个嘛……因为这是非正式的会面,神姬不使用谒见室,而是在自己的房间接见你们。”
乌路可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在神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