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老师,谣传那个梅比斯.弗仑岱特也被叫回中央了,请您注意自己的安全。”
达古雷说出了那个曾经管理秘密警察的男子名字。他之前得到情报,那个男子暂时离开本国,于吉拉哈等地进行工作,但现在似乎已经回国。这号人物就跟死亡神灵一样充满谜团,让人怀疑他是否真正存在。在台面下的世界里,一般人也仅知其名。
“什么话?他应该也没有功夫来找我这个隐居人士吧?现在的我什么都没做啊!”
李布鲁曼悠然自得地笑着,但达古雷却摇摇头说:
“如果老师您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将受到无法估计的冲击。那些家伙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才对。”
“你太高估我了——达古雷,如今的你是个远比我重要的人物呢!你才要多加小心。我都这把年纪了,就算死了也没有遗憾,但你是大有可为的人才。”
如此说着的恩师仍坐在长椅上,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他强忍着对于昔日学生死讯的悲痛,表情上虽然保持平静,但双眼却毫无光彩。
达古雷深深地行了一礼,离开了现场。
他坐上了在附近等待的马车,立刻回到了党总部。
*
达古雷隶属的金线党是拉多罗亚最大的在野党,如今内部却分裂成几个意见不同的派系。
其中一派继承前元首鲁思塔.埃鲁的遗志,另一派支持现任元首杰拉得.梅森,两派相互对立;此外也有许多议员冷眼评估加入哪一派较有利。
支持鲁思塔的一派对开战审慎以对,而杰拉得派可说是积极应战,但在倾向迎合杰拉得的人之中,也有人对“开战”抱持保守的想法。也就是说,目前的政局混沌不明,难以预知前景将会如何。
现在的状况是,拉多罗亚议会并不支持侵略敌国。
在国境附近持续不断出现一些小纠纷,若拉多罗亚判断这是“吉拉哈的侵略”而加以防卫,就很有可能成为双方开战的理由。然而,拉多罗亚国境内侧还没有遭受明显的损失。换言之,拉多罗亚军仅是越过吉拉哈或塔多姆国境,不断地挑衅而已。
吉拉哈和塔多姆现阶段都只是彻底予以防卫,并不受拉多罗亚挑衅所影响。这一方面也是出于领导者的大力自制,但如果吉拉哈和塔多姆是蛮族,事情就不会是如此了。
从这层意义看来,达古雷对敌国的领导人很有兴趣;他也相信,感兴趣的人绝非“只有自己”。
达古雷回到党总部,就先走向某位议员的办公室。
在那里等待他的,是一位一脸焦躁的后进年轻议员。
他一见到达古雷来访,就猛地从沙发站起身来。
他名叫拉杜卡.埃鲁,是前国家元首鲁思塔.埃鲁的长子,继承父亲的政治地位当上议员。不过他还不到三十岁,因此在党内被当作新人看待。
而达古雷与他感情特别好。
“啊!小舅子,你怎么那么慌张?”
“那是当然的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今天的会面是出于拉杜卡要求,因为他也听闻了达古雷在不久前悄悄采取的策略。
拉杜卡逼近达古雷,那张被某些当权者形容成“可爱”的娃娃脸,也难得地因忿怒而扭曲。
拉杜卡的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今天本来就是假日,留在这栋建筑物里的全都是警备人员。他的属下虽然在隔壁房间,但他们都是知心的伙伴。
即使如此,为了小心起见,达古雷还是确认道:
“没有人偷听吧?”
“要是我知道有人偷听,就不会说这种话了。不,就算被偷听也没关系,以常识来想,你的策略不可能顺利进行。当我从姐姐那里听说这件事时,与其说惊讶,还不如说是不知所措呢!”
达古雷之妻是埃鲁家的长女,也就是说,达古雷与拉杜卡是姐夫与妻舅的关系。
听见拉杜卡惊讶的语调,达古雷则是报以苦笑。并不是妻子无意间对拉杜卡泄露秘密,而是达古雷亲口允许:‘你差不多可以对拉杜卡说一些事了。’
“你说得真过分呐!就算不成功也无所谓,我还是觉得有一试的价值……”
达古雷乐观地如此说,而拉杜卡则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保证那是办不到的。‘邀请吉拉哈的重要人物来首都,让他说明东方的状况’……在这种情况下,有哪个不要命的人敢深入敌营啊!?”
拉杜卡如此指正达古雷。
而这正是达古雷所想出可以避免战乱的“策略”。
目前的状况是两国政治家都对彼此一无所知,虽然还是有熟悉内情的人,但那只有少数。
‘如果我们能了解吉拉哈,也许大多数的议员就会明白,开战对拉多罗亚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是达古雷所怀抱的希望。
但这种做法也是一把双面刃——若是加深其他议员脑海中“吉拉哈果然是危险的敌人”这种想法,反而可能更加助长主战派的气焰。
拉多罗亚的政治是依据少数服从多数而执行,虽然元首是主战派,若大多数议员予以反对,就有可能阻止其野心。
“我可以理解达古雷议员你的目标,但是——敌国的重要人物不可能若无其事地前来我国,因为很有可能被当作人质。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