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对着身为臣子的“剑士”深深地鞠躬道歉。
‘……威士托,对不起。因为我的政治实力尚未成熟——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
威士托慌忙扶起这位他所敬爱的君主。
‘陛下,您怎么可以对我这种人……’
即使如此,国王仍顽固地不肯抬起头:
‘真的很对不起——你为了无力的我、为了阿尔谢夫而决定留在此处——我却只能以这种形式回报,请你原谅我。’
看到不断道歉的拉巴斯丹王,威士托感到困扰不已。
预定嫁入格瑞纳汀家的贵族千金芙丽雅.哈梅思——
国王决定“迎娶她为第四王妃”这件事,为贵族社会带来一阵紧张。
原因是皇家摆了有力贵族格瑞纳汀家一道——而考虑到现实状况,此举也的确蛮干。皇家挟权力从旁破坏已决定的婚事,并不是有心的君主该做的事。
不过,站在威士托的立场,却相反地对国王满怀“抱歉”的心情。
‘……我跟芙丽雅……芙丽雅大人都很感谢陛下的盛情厚意。我还未向陛下致谢,您没有理由向我行礼。请抬起头来。’
威士托一边为君主的这副模样感到痛苦,同时一个劲地扶起他的肩膀。
威士托本来已经打算“放弃”芙丽雅。
而芙丽雅也顾虑到威士托和拉巴斯丹王的立场,准备要嫁入格瑞纳汀家。
当时,威士托还只是个“来自他国的流浪汉”。
他本来就不指望跟贵族千金联姻,更别说是已经与有力贵族订下亲事的千金小姐了。
威士托曾梦想带着芙丽雅到别的土地上过着幸福的日子——也考虑过和她私奔。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背叛“拉巴斯丹”这个好友。
拉巴斯丹既是他的君主,也是一个单纯、诚实,在怀抱理想的同时还能直视现实、无与伦比的政治家。
至少在威士托所认识的“王族”中,拉巴斯丹是他最有好感的人。所以当他充满诚意地邀请自己出仕为官时,威士托才无法拒绝。
而威士托在那时就决定要“仕奉”拉巴斯丹了。为了贯彻这份意志,他正想放弃芙丽雅。
不过——
拉巴斯丹却不认同这样的作法:
‘其实你本来可以带着芙丽雅小姐私奔,而你却——选择了仕奉我的这条路。我无论如何都想报答你这份诚意,但是现在的我还无法让贵族们认同你们的婚事。你曾是流浪剑士,而芙丽雅小姐虽是没落贵族,仍是出身名门。如果我勉强为之,只会招致贵族强烈地抨击你。而我希望你将来——能成为在战地率领阿尔谢夫精锐部队的关键人物。’
拉巴斯丹王深深地向他鞠躬,之后更强制举行了“虚伪的婚礼”,并让威士托担任芙丽雅的护卫骑士。
就在那时——威士托下定了决心。
这位人品太过高尚的国王衷心盼望阿尔谢夫的和平,而自己又能——或该为他做什么呢?
追求个人的幸福,或许也是一种人生。但威士托决心效忠这位国王,成为阿尔谢夫这个国家的支柱。
在进行这场谈话的那一天,国王拉巴斯丹.阿尔谢夫一直面露非常抱歉的表情。
威士托也因为国王为了自己与她的关系说了不该说的“谎言”,而一直抱有罪恶感。
他担忧此事一旦曝光,这丑闻不只会动摇拉巴斯丹王的地位,就连他身为国王的资格都会被推翻。
威士托与国王约定,要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中。
*
骚动的舞会之夜过去,隔天——
这天早上,阿尔谢夫王宫发生了一起悲剧。
隶属于军阀的有力贵族马格努斯.格瑞纳汀去世——这个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王城。
天亮后好一段时间仍不见马格努斯起身,觉得有异的警备兵前往他的寝室察看,才发现他已经在床上气绝身亡。
他身上没有外伤,依据施疗师的诊断,死因是“心肌梗塞”。
“他基于某种原因而持续处于紧张状态,就是这点成了导火线。”施疗师是如此诊断,而大多数人也可以接受。
马格努斯在过世三天前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出席会议,也未参加舞会。
所有人都认为:‘他一定是在内乱结束后至今都太过操劳了。’
事实上——仍有极少数人会从他的突然死亡联想到“多余的事”。
王宫骑士团团长威士托.贝赫塔西翁便是其中一人。
‘马格努斯卿过世了啊——’
曾欲迎娶已故第四王妃芙丽雅.哈梅思的,正是马格努斯的父亲。威士托听闻其子亡故,不禁回想起了往事。
今天早上,菲立欧也跟丽莎琳娜在威士托.贝赫塔西翁的宅邸前练剑。
昨夜发生的惨事表面上看来没有留下什么影响,但看在威士托眼里,他们的举动很明显地有点不灵活。
丽莎琳娜有时显得心不在焉,而菲立欧也会因为意识到乌路